在溫昀津說這句話的時候,司琯還在直勾勾盯著他看,看到他凸起的喉部在動,彷彿能感受得到蟄伏在屬於這具身軀底下的張力。

以至於等到反應過來他剛剛說了什麼已經是過去了好一會,司琯眼神一瞬間錯亂,忙不迭移開目光,側垂在身側的指尖緊繃,隱約透出淡淡的粉。

她轉過身去,單薄削瘦的肩背對著溫昀津,壓了壓逐漸趨於不平的氣息。

這時她又聽到溫昀津自顧自下了定論:“是不知道的吧。”

“哥哥早點睡吧。”

司琯小聲而快速說完,幾乎是立即落荒而逃。

沒有再繼續談論那個話題。

司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頭腦昏漲地蒙上被子,把自己置身在一片悶沉漆黑中。

她悶悶地呼吸了一會,小手在枕頭底下摸了摸,把藏好的手銬拿出來,解饞似的,重複練習著拷弄這一動作。

直到終於有了睏意,睡著過去。

翌日一早,司琯一起來就直奔西苑那邊了,她從底下人手裡接過了裝好換洗衣物的衣袋時,還聽到底下人說溫府那邊的人已經在府外候著了。

等她到了客房門外,還沒來得及抬手敲門,門就從裡面開啟了。

司琯怔怔地看著站在門裡的人。

溫昀津此時已經穿戴整齊,並換上了那身黑色冰綢官袍,帶著很難以接近的疏離感。

司琯多此一舉的把衣袋遞過去,溫昀津接過來,整理衣襬的時候撥冗打量她一眼:“琯琯沒睡好?”

司琯含糊地“啊”一聲,試圖讓自己的視線從露出來的那一截修長手腕移開,告訴他:“早膳準備好了。”

而這時溫昀津放下了手,說:“不了,宮裡還有事。”

司琯就乖乖讓開了路,放他走。

在進宮的路上,溫昀津大致看了看剛剛趙長霖帶過來的幾份文書,餘光瞥了一下坐榻邊沿,若有所思地往上看了看掛在車簾上的一條被他扯斷了的系線。

昨日被他扯下來的那一枚風鈴不見了。

溫昀津微微挑眉,爾後又把司琯拿給他的衣袋拿過來,翻開檢查一遍,不出意外的,少了一件長衫。

溫昀津手指似有若無地勾著衣袋一角,墨黑深邃的眼眸湧著幾分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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