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懷璧其罪[vip]

這顆野山參就很沒正行, 淩宴拍她,嚴肅道,“別鬧, 我跟你說正經的,得看看你們兩個紋路一不一樣啊。”

小崽意外開花, 正好是個機會。

秦笙一臉無辜,“我哪有不正經,你讓我自個看, 我也看不清啊。”

又被拿捏住了,淩宴認命嘆氣, “好, 是我不正經。”

人心黃黃了屬於是。

取來紙筆, 秦笙衣袍一卷重新穿好衣裳,端是副正人君子樣,炭筆隨手勾勒女兒後腰的紋樣,理好衣衫裹給小人塞進被窩,筆遞到淩宴手裡,肩膀垂發撥到身前, “來吧,你畫我的。”

淩宴:……筆有點燙手。

在人形列印姬面前, 淩宴那點畫技堪稱班門弄斧,略作思考,“等我下。”

秦笙回身看她, 勾著唇角好整以暇。

蠶絲紙薄如蠶翼,買來描畫正好, 淩宴搬出一大摞紙收好,撚著秦笙衣裳哆嗦, 脫老婆衣服這事她可是“慣犯”了,可光天化日旁邊還有個小崽,實在腳趾摳地,“你趴下,撩起來就好,晚上有點涼了。”

藉口一大堆,只為她薄薄的臉皮,秦笙偷笑配合,“好。”

薄薄的紙面隱約透出豔紅的紋理,這痛苦的根源散發著妖冶的氣息,宛若盛開的紅花,近在咫尺,在昏黃的燭光下格外迷人,淩宴不自覺為之傾倒,指尖即將觸及的一瞬間,她清醒過來,滿心複雜。

這時候怎麼能想這種事呢,淩宴咬牙定心提筆提醒,“要畫了。”

屋內安靜,秦笙趴在熱乎乎的炕上,心慌恐懼早被身後沉重而心痛的呼吸驅散,僵硬的身軀也漸漸放鬆,過往是很可怕,但她、她們一定會戰勝它!當下她更在意她家阿宴的這副軟心腸肯定又難受上了,“有點癢啊。”

太輕了,仿若羽毛瘙癢,秦笙扭了扭腰,“你重些便是,沒關系的。”

“嗯,我快點畫,馬上就好。”淩宴憐惜道。

秦笙不時與她說說話,好讓她輕鬆些。

平心靜氣,一筆一畫勾勒出繁雜的花樣,這就是一切的根源,幫秦笙掖好衣衫,淩宴擰眉打量不同之處,崽的一小團,秦笙的巴掌大,幾乎是放大縮小的關系,精準到玄妙,“一模一樣?”

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

“如娘所說,本源的力量不會變,只細枝末節略有不同,既然這樣那每個大巫的紋理都是獨一無二的,娘親沒讓他們得逞,黑羽令轉而追殺我,他們如何確定抓對了人,如此大費周章萬一錯了呢?”秦笙一直想不通,如果是自己,她一定會把人都抓回來以保萬無一失,更何況黑水洋的傳人還活著,顯然非常矛盾。

人會有疏漏不假,可雪玉宮宮主佈置許久,又能控制那麼多手下,怎會在臨門一腳時馬虎,秦笙還是想不明白,魔怔了似得輕聲喃呢,“還是說一個人就足夠了,究竟為了什麼……”

她的血脈裡又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線索到處都是,滿地線頭卻連不成串,這種感覺非常不好,尤其秦笙提到了她娘,那是個柔而不弱、性情十分剛烈的女子,女肖母,秦笙非常像她,她們的選擇別無二致,結局都是無以複加的悽慘。

淩宴努力眨眼,試圖吸收將溢的淚水,摟住秦笙安撫,“我們不想了,娘在天之靈也不願看你難過。”

缺少線索,光靠揣測沒法推斷出事情的真相,白白勞心傷神。

“嗯。”秦笙深深吸了口氣,這紋路她自是瞧過無數回,乃至爛熟於心,她還是不曾發現什麼,感覺自己十分沒用,藏於心底的悲傷頃刻湧現。

無助地靠在淩宴頸窩,秦笙蹭了蹭,“你改口這麼快,又這麼乖……”如果娘親還在,一定會非常非常喜歡你,給你包個超大的紅封,裡面裝滿你喜歡的銀票,還會給你撐腰不讓我欺負你,母親也一樣,不過她作為天乾,定要讓你有些天乾氣概,莫要整日驕縱著我,芷兒也會被她們抱走……

穿越千年時光的機緣巧合,讓她找到這麼好的伴侶,又有這麼可愛的孩子,雙親無法見證自己的幸福,想象中的畫面永遠無法實現了,這份遺憾……還是沒忍住,秦笙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汩汩流淌。

懷裡的人身軀輕顫,她一哭,淩宴也忍不住了,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淌,“不哭不哭。”

嘴上這樣說,卻一起陷入悲傷,她們無法釋懷。

淚水暈濕紙面,普普通通的紙張明暗凸顯,淩宴沒心情管,推到一邊,再一搭眼,一處濕潤變得清晰立體,讓她倍感茫然的紋理好似變了模樣,這還是立體的不成?

她,包括秦笙和小崽都覺得這紋路像花,只因它如龍爪般蜿蜒閉合,像極花瓣反捲,花瓣間紅線蔓延,整體看來與石蒜有六成相似,可它無甚規律,更似野蠻生長,有種長到哪算哪的張揚感,難以看出什麼。

可能是視覺誤差?這屬實突破了她的認知,淩宴怔了怔,總算有點線索她自然不會放過,吸了吸鼻涕,趕緊提筆打上陰影。

見狀,秦笙抹掉眼淚,“怎了?”

正是集思廣益的時候,淩宴跟她說了說,“你幫我看看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