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溫婉賢良[VIP](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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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溫婉賢良[vip]
也就是說她踩的, 咔嚓咔嚓的是人骨?這一眼差點給她送走。
天吶……都堆在這,得死了多少人?她的雨靴還能要嗎?!
趕忙抬腳緊靠牆壁,避開那要命的對視, 淩宴一身雞皮疙瘩掉滿地,頭皮發麻, 鼻尖好似還能聞到那股常年悶漚的腐臭味,甚至沒意識到驚懼之下自己正叼著遮掩口鼻的帕子。
屍骨堆在這,淩宴走也不是, 退也不是,卡在那小臉煞白, 牲畜帶不走被遺棄在這還能勉強說得通, 人就是滅口了啊!
都是群枉死的人, 不知道會不會變成厲鬼,想到這淩宴更害怕了,她對死者敬畏刻在骨子裡,哆哆嗦嗦合掌拜了拜,告罪一聲,“無意冒犯啊各位。”
咋辦……淩宴那叫一個難受, 來都來了,都走到這了總不能無功而返, 她硬著頭皮抓緊手杖繼續劃拉,盡量避開屍骨前行。
這次她下手輕得多,走得也更慢了。
穿書這麼長時間, 吐血毒死的、讓老虎吃得七零八落的、還有骷髏頭,算是見識了各種各樣的屍體和死狀, 一般人沒這待遇吧,“天選之女”怕是自己才對……淩宴苦中作樂地腹誹著自己的倒黴蛋生涯。
但也不得不說, 在輪番見識過死亡後她的心理素質比原先好上太多,更得承認,古代……人命就是這麼不值錢,以後天災輪流坐,這種事怕是還要很多,需得適應了。
不過只要不看、不去想,就不會那麼害怕。
淩宴穩住心神繼續前進,終於,洞口盡頭閃爍起微弱的光,光亮透過門縫變得清晰,樹枝遮掩的網格狀紋路,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好似被網子罩住了。
那是秦笙命鳥兒銜來遮掩的樹枝,沒什麼好擔心的。
淩宴上前檢視石門,這門是向外推得,露著手掌寬的小縫,她用力往裡拉,沒拉動,倒是聽到一堆稀裡嘩啦的的聲響,爛成渣的門栓簌簌掉落。
火把照亮四處檢查,周圍痕跡斑駁,究竟怎麼造成的她不願細想,而門底部泡在爛泥裡瞧不見,如此一來,關不上門要麼是土質過軟導致的石門下沉,要麼地上有東西卡住門縫……
不論哪種她都得把這塊掏幹淨……
淩宴:笑著活下去。
蹲下來手杖一點點扒拉,將堵塞卡住的汙物刨到一邊,亂七八糟的門縫清爽不少,定睛細看,底部有石質的門檻,也就是說沒石門下沉那麼棘手,只是門縫被卡住清理幹淨就好,難得的好訊息,淩宴鬆了口氣。
弄著弄著,忽而“嘩”地一聲悶響,她好似撥到了什麼東西了,和骨頭的聲響不一樣,淩宴挑了挑眉,手杖一勾,勾出一塊亂七八糟的木牌,這是破爛,還是趙家軍的信物?
定睛細瞧,長時間汙物浸泡木塊腐爛分層,瞧不出原貌,淩宴心頭一跳似有所感,不能是她想的那樣吧?
手杖戳開翹起的軟爛木片,撥開汙物,在火光的映照下,規則紋路盈動,一瞬間,淩宴的臉色變得難看至極。
黑羽令怎麼會在這?要造反的趙家軍和覆滅塔卡古城的竟然同一夥人?難道一切的幕後黑手都是鎮北大將軍趙江河?
那秦笙知道嗎?
線索猝不及防地刮到臉上,毫無準備,淩宴心亂如麻。
挑出卡住的令牌,廢了些力氣關上石門,門外細枝一陣響動最終歸於平靜。
轉過身來,眼前逼仄、陰暗,火光照耀充滿腐臭與罪惡的爛泥地,骷髏頭將沉未沉,七扭八歪地陷在泥中,好似躺在那,仰著臉,一雙空洞注視著周遭,一如臨死前那般怨毒地盯著罪魁禍首。
死寂、詭異的毛骨悚然。
而這樣的場景,不知發生了多少次,她甚至不清楚為什麼,秦笙的家人、生活在塔卡的人、以及這些曠工就都死了。
淩宴咬了咬牙,從商城買了點紙巾,捏起令牌擦幹淨包好往外走。
她麻木地清著路,卻是顧不得門栓該怎麼辦了,出了隧道空氣清新,而那腐臭的氣息仍舊如影隨形,溫熱的陽光重新落在身上,但無法驅散骨子裡的陰寒。
她丟掉紙巾換成草葉抱住,脫去雨靴用手杖刮幹淨,那根隨手撿來的木棍也完成了歷史使命被淩宴丟在一邊,清理工作做完,纏著細麻繩的鞋子一步一個腳印爬上石階原路返回,這一趟走來,方才讓她十分畏懼的石階好似也變得沒那麼危險了,說不清楚什麼心情。
沒能等她理清思路,淩宴再次與秦笙重逢。
秦笙的笑顏欣喜淡然,無憂無慮的野山參就在眼前,而自己身後,是秦笙正背負著的、勢力無比龐大、難以想象的血海深仇,反差之巨大,淩宴忽然眼睛發酸,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心痛。
太慘了啊……
“怎麼了?”秦笙看她臉色不對,眼睛發紅,也是變了臉色,趕忙詢問,“遇見什麼了嗎?”
“嗯。”淩宴下意識應道,她們利益相關,不論如何這件事都該告訴秦笙,她張了張嘴,所見所感,從她到下面的地理環境解釋門為何會開,以及卡住的原因開始說起,秦笙不時點頭回應,示意自己聽懂了。
相較於淩宴,在聽說死人時秦笙沒什麼反應,眼也不眨,似是早已司空見慣。
直到淩宴掏出葉片小包露出內裡,“屍骨堆在門口,約莫那些曠工都死在這了,我找到了這個……”
那是一種經年累月的撲鼻臭氣,在看到那枚破爛的令牌內裡的黑羽令,秦笙身形猛地一頓,借草葉捏緊,眉頭一高一低審視著那令她恨入骨髓的信物。
牙關咯吱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