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毫無緣由[VIP](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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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毫無緣由[vip]
上午鳥兒和貓兒送來兩條蜈蚣, 可惜半死不活毒效大打折扣,養出的蠱不夠兇惡。
鳥兒機靈,倒是那貓兒年幼經驗不多, 反過頭來還被蜈蚣蜇了,三瓣貓嘴腫得老高可憐兮兮, 有點好笑,她給讓它找來草藥,給它搗碎敷上, 約莫得兩三天才能完全消腫。
若全靠動物們幫忙,材料備齊需得半月, 練蠱還需時日感覺拖太久了, 未眠夜長夢多, 秦笙還是打算盡量混出家門保證蜈蚣毒性,早幾日送渣滓歸西。
的確不差這幾天,且聽渣滓興致勃勃地跟自己分享所謂的好訊息,秦笙不由心中嗤笑,她同樣饒有興致,難得附和了對方的說辭。
想到大仇得報熬出頭那天, 渣滓毒發身亡了無生氣地被自己踩在腳下,作惡多端的天乾渾身青紫埋入地底, 只幾日便爛成肉泥白骨森森,再不能傷害自己和芷兒,快慰的同時, 莫名有些索然無味。
這股情緒來的毫無緣由,秦笙想不明白, 也不需要明白,殺就是了, 她只要她死。
乖順痴傻的外表下是日複一日的狠毒與算計,有了幫手的秦笙如虎添翼,殺意堅如磐石,而正待摸魚演戲的淩宴似有所感,抬頭看去,搖手輪愣愣軋棉的美強慘和平時無甚區別,只是懷裡多了個隨身攜帶的湯婆子。
銅器昂貴,湯婆子只外賣餐盒大一指高就要二兩一錢銀子,並不厚實,感覺用力大些就會凹進去,靠做工不成好說歹說才講下一錢價格,當手爐用有些大了,不過毫無疑問,她這件禮物送到人心坎裡了,淩宴開心笑笑。
她們不是沒離這麼近過,只是除用餐外,很少在一個屋簷下呆這麼久,原因還是秦笙怕冷不願離開廚房,她知道。
美人總是賞心悅目的,這麼一個漂亮妹妹就在身邊,淩宴始終無法專心摸魚,目光不由自主地打量縮在角落的人,瞧見那手指森白,每隔一會便換手取暖,還是體虛得厲害。
記起斥巨資買的補藥,淩宴洗去塵土搬來砂鍋,捏火鉗添來明火點燃碎炭,細細熬藥。
木柴燃燒發出細微的滋啦聲,與院裡咿咿呀呀不知說些什麼的童言稚語交相呼應,她們沉默著,各做各的互不幹擾。
從未有過如此近距離的和諧。
昨夜的翻車事件遭心又好笑,兩個世界清晰又深刻的差異打破了淩宴的固有認知,她難免多愁善感,生出些許傾訴的慾望,又沒法把冰冷的系統當成活生生的人與其談天說笑,而活人,眼前剛好有一個。
想跟她聊天,說院裡畫畫的小淩芷,往後繪畫當愛好還是當行當,孩子要不要走仕途考取功名,還是繼承她的衣缽學醫;自己一個人會有所疏忽,想跟她聊家裡的銀子該怎麼花,往後如何安排,一起查漏補缺,好在天災下過活;想跟她聊聊她家鄉是哪裡的,有沒有格外喜歡吃的東西,又會喜歡什麼樣的人,真命天a是她理想中的型別嗎……
不知不覺間淩宴想了很多,甚至大言不慚地越過死亡線直通未來,然而思來想去,卻沒一樣能說的——原身並不知曉秦笙的底細,她開口既聊爆,不如不說。
那股傾訴欲化作無奈,隨嘆息撥出消失不見,她們不是可以隨意閑聊的關系,更何況那些事說給秦笙聽屬實為難傻子。
淩宴歇了心思,往灶裡填了幾根柴,靠火光維持這來之不易的平和。
腳步臨近,吧嗒吧嗒。
笑嘻嘻的小臉出現在門口,小淩芷在外面蹦躂冷了回來廚房烤火,眼巴巴望著糖罐,乖乖的,淩宴給母女倆拿了糖日常賄賂,小人靠在秦笙身邊,樂得眼睛眯成一道縫,“謝母親。”
秦笙默默吃糖並未搭腔,日常當某人不存在。
淩宴笑笑,“不客氣,吃完記得漱口。”
小淩芷奶聲奶氣,“好~”
如今講話還是有磕絆,但比原先連貫,語音語調準確多了,應對也快了不少,孩子沒那麼怕自己,淩宴甚是欣慰,想摸摸她的小腦袋,可那一頭稀疏黃毛沒有見好的趨勢,有時在陽光下都能看到頭皮,怕給孩子摸禿了,她停下魔爪。
那天看病胡大夫說小淩芷頭發這樣是氣血、腎精不足導致的,孩子太小不好用藥,平日多吃大棗、山藥,有條件燉些雞湯或者骨湯,益氣補血,靠食補慢慢療養。
此法見效慢,胡大夫也給了外用的法子,可以用淘米水、側柏和茶枯混合發酵數日,手頭寬裕少加些許當歸何首烏,養發效果好極。
前兩樣容易,藥材也不難弄,只茶枯難尋,北方少有茶樹,就更別說那油茶茶籽榨油剩的茶餅了,買都買不到,胡大夫說下次託人帶些過來,東西不貴,只是需要等上些時日。
一口吃不成胖子,在這交通不便的古代想急也急不來,淩宴放寬了心,見樣子工程做的差不多了,她起身把畜棚的茅草木樁換個面曬太陽。
等木頭晾幹就能埋到土裡重建畜棚,為了避免再次發生讓她這輩子都沒這麼無語過的棚子倒塌事件,淩宴決定用水泥糊底,把支撐柱牢牢固定好,萬能偽裝便宜還好用。
收拾完淩宴去了後院,這些日子沒管地窖留下的大坑還在,坑底蓄了薄薄一層水窪,好似能養魚了。
說起養魚,剛才她去趙嬸家的時候趙家母女倆正激烈辯論少種莊稼,土地拿來養竹子和魚。
如今糧價太低,村裡不少人謀求其他生路,村長老婆、王嬸孃家的妹妹小王家今年便是退了大半耕地,全部挖成魚塘,還有人退耕種竹,三五成行到處打聽耐寒的竹子品種。
方鈺覺得趙嬸年紀大了,種些竹子,打理省事不必勞累,竹子不愁賣收入也客觀,想讓她娘享清福,故而大力勸說,而趙嬸種了一輩子地,在生計決策上哪敢冒這麼大的風險,一直不肯答應。
原本倆人所思都有道理,不知怎的,她去的時候母女倆越說越大聲,差點吵起來,然後淩宴就莫名其妙當了把和事佬,拿了個折中的法子——先在院子裡種些竹子,讓趙嬸熟悉下,等有把握、底氣了,再說大面積種竹的事。
反正熟不熟悉經過天災這一遭都要種地,免得折騰一回了。
淩家種過竹林,屋後一片,這也使得淩宴的建議很有說服力,順利平息戰火保住了趙家的糧。
然而她能保住的只有趙家,再算個沈青嵐,胡大夫家地放出去收租吃穿不愁,而等顧家來信,秀才中舉之後就不需要她操心了,至於其他人,非親非故的,淩宴並不打算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