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隻魔物,擁有一個非常詭異的能力,讓我們耽誤了不少時間。」季臨星聲音帶上了些凝重。

言逢歡沒有說話,靜靜地等著他的下文。

季臨星也不耽擱,繼續道:「它能製造幻境,而且是身臨其境的那種!不光是眼睛,就連我們的感知都被迷惑了一會兒,以至於完全忘記了自己本來要乾的事情。」

忘記了?

言逢歡眼睛裡出現些許思慮之色:「宵月呢?她也中招了?」

「嗯對,不過她最先恢復了感知,叫醒了我和溫瀚池。也是那個時候,我們才意識到之前是掉入了幻境。」

「後來沒費多少力氣,我們就找到了始作俑者。那是一隻,怎麼說呢——」

季臨星停頓了一下,臉上浮現出了些許古怪的疑惑,「相比於我們之前碰到的魔族,它實在是太弱了。不僅是力量,連速度都很慢。我們幾乎沒怎麼費勁,就滅了它。」

言逢歡皺起了眉頭,像是自言自語:「吞夢花——」

「什麼?」季臨星茫然地看著她。

「是一種需要濃郁靈氣才能生長的靈植,如今這世間,早就不見它們的蹤影了。」

「所以它有什麼用?」

季臨星直覺言逢歡不會無緣無故提起這個。

「和你描述裡,那魔物的能力極為相似,不,甚至可以說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季臨星神色一凜。

「你的意思是,它的這種能力,來源於這種吞夢花?」

言逢歡搖了搖頭:「九成把握吧,它們太過相似,就算不是,也必然有淵源。」

季臨星順著言逢歡這個思路,又想了下去。

「那難道它的實戰能力這麼弱,也是因為擁有吞夢花能力的緣故?」

言逢歡聳了聳肩:「大概是吧,天道畢竟還是公平的。」

魔族突然「長進」這麼多,付點代價也說得過去。

季臨星這會兒心思不在這上面,一時間也沒有過多追問。

他胡亂點了點頭,轉而道:「可我覺得我看到的,不僅僅是幻覺。」

言逢歡眉頭微皺,不解地看向他。

季臨星想了想措辭,才繼續道:

「之前有一次,我腦子裡閃現過一個畫面。有一個穿著極為華貴,但滿身都是傷口,血色浸透了衣袍的女子,生死不知地躺在地上。」

言逢歡神色一怔,季臨星不動聲色地將她的反應看在眼底。

「我還聽到了一個男子的聲音,似乎是在跟誰說,下次要答應他的邀約……」

「因為畫面和聲音,都沒有太多有用的資訊,或者說還有其他原因,總之,當時我並沒有太過在意這個事。」

「可今天,在那隻魔族引動的幻覺裡,我扶起了那個女子——」

季臨星的語速,突然有些詭異地緩了下來:「你知道是誰嗎?」

他非常認真地看向言逢歡,眼底是明晃晃的探究之色。

似乎想把後者所有細微的神情都看透。

言逢歡輕嘆了口氣,絲毫沒有接他話茬的意思:「若要我說的話,那就回去吧。」

說完,她轉身便走。

「是你。」季臨星看著她的背影,沉聲說道,「即便她的臉濺上了不少鮮血,可我完全確認,那就是你。」

言逢歡腳步停了下來,但沒有回頭。

「我還看到了小慫包,只是那時候的它,一直保持著本體形態,力量也比現在強很多。」

「所以我想起了,你當初剛剛見到我們時,曾經說過,它將大部分本源之力都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