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我們也有這種預感。」言靈眼睛亮亮的,嘴角扯出了個笑。

蔣宵月、離虞枝和溫瀚池三人似乎明白了什麼,但他們幫不上忙,只能緊張地看著,心跳加快。

然而,事實卻沒有他們預想的那般順利。

季臨星他們的血液,的確順著潑散開的光影,朝著畫面裡的銀色洞口而去,最後停留在了毫釐之間。

然而就是這小小的差距,鮮血卻彷彿碰到了一道無形的屏障,不管如何都無法再前進。

季臨星幾人臉色沉了沉,但卻像是篤定這法子有效一樣,不約而同地,不僅沒有阻止不斷流出的鮮血,甚至又割了幾道傷口。

幾人溢位的鮮血,逐漸佔據了大部分視野,甚至快模糊了他們看到的畫面。

畫面中,燼影的身影已經走遠,銀色的洞口靜靜地停留在原地,一大堆魔霧遠遠避開,追著即將到嘴邊的大餐而去。

「……」

季臨星幾人的消耗,隨著時間也越來越明顯,尤其是季臨星,他面板本就偏白,此刻臉上血色退盡,白得嚇人。

旁觀的蔣宵月三人面色凝重,但卻不敢出聲打斷。

「您不出手嗎?」突然,季臨星裡咧嘴一笑,眼睛直直看向宿虛明,語氣篤定,「這層障礙,我們無能為力,但您有這個能力打破吧。」

宿虛明微抬眉睫,靜靜地看了他們一眼,攏在袖中的手白皙修長。

見他不語,季臨星又問:「您現在看得到結果嗎?」

剛問完,他就笑了下:「我賭是看不到的。」

常年「掌握全域性」的宿虛明,難得一次被將了軍,他倒也不氣,只是道:「你們若是回不去,我沒法兒跟她交代。」

這個「她」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所有人都是一愣,尤其是蔣宵月幾個並不知道具體情況的,顯然沒想到代價會這麼大。

靜寂之中,言寂月率先發問:「但是您還有別的辦法嗎?」

宿虛明搖頭:「沒有。」

他面如冠玉,一雙桃花眼漂亮又沉靜。

他話裡都在拒絕,可從頭到尾都沒有否定過他們的行為,這本身就很能說明些問題。

「我猜,您有攪動時空的力量,卻差一個橋樑。」季臨星唇色蒼白,笑容裡透著孤注一擲的銳氣,「現在,我們替您搭上這個橋,您不想試試嗎?」

其他人也看向宿虛明。

話說到這個地步,就算蔣宵月幾人也多多少少猜到了現在的情況。

能在混沌深淵裡的銀色光亮,除了後來任言逢歡所有的「魘陰風雷」以外,他們實在想不到其他的東西。

然而這點,在宿虛明無法看到結果的情況下,他們卻不敢透露分毫。

他們不是後者,沒有那個能力判斷什麼才是適合的時機,但就現在的情況看來,如果沒有外力干涉,燼影很有可能錯過這個唯一的機緣。

如果連命都落在了這兒,何談後來?

「大人,求您幫幫我們。」言靈懇求道,「您不是說過,我們和她之間有特殊的聯絡,所以我們一定能幫到她!或許,這正是我們出現在這兒的意義。」

宿虛明閉了閉眼。

季臨星見狀又道:「我們能等,可她等不起別的轉機了。」

誰都不敢擔保,他們不是燼影逃出生天的關鍵。

如果他們放棄了,或許一切都會改變。

誰都賭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