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圖掙脫言逢歡的掣肘,然而無濟於事。.

即便是他全盛時期,也得費番功夫。

而這邊,季臨星已經在幾句話之間,給他把「妄想症」的帽子扣嚴實了。

再加上還有蔣宵月、言靈幾人在旁邊一唱一和的。

縱然是知道這裡面肯定還有些貓膩,可季臨星幾人的身份擺在那裡,眾人也明智地沒有再追根究底。

畢竟這幾人雖然年輕,可站在一起,卻是代表瞭如今幾大頂尖靈武家族的力量和態度。

誰也不敢單獨碰上去。

他們剛剛是因為自覺處在生死邊緣,迫不得已才敢朝著言逢歡發問。

可這會兒風波平息,不少人越想越後怕。

於是秉持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想法,紛紛行禮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先前那位女子原本想要留下來,卻在周圍同伴的拉扯下,不得不遺憾離去。

對此,言逢歡倒是表現的非常平靜。

整個山谷,很快就只剩下了季臨星這一行人。

一點點動靜都開始變得異常的明顯。

風聲時不時自狹小的入口呼嘯穿行。

「我說你們啊,一個個編瞎話的本事,倒是與日俱增。」言逢歡依舊坐在地上,懶洋洋地撐著腦袋。

幾人都聽出了言逢歡的調侃,臉上浮現出些許尷尬和慚愧。

而季臨星倒是非常自如,他拍著身上幹得差不多的泥巴,自言逢歡身後走出:「嗐,這不是為了早點解決問題嗎?」

他一邊拍著,一邊走向了動彈不得的鬱詔。

言逢歡聽著他的話,笑出了聲:「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

「客氣。」季臨星咧嘴一笑,「舉手之勞而已!」

言逢歡淺淺地翻了個白眼。

而這邊,季臨星臉色扭曲了一下,隨即才伸出雙手,開始搜鬱詔的身。

蔣宵月幾人也走上前去,不過有季臨星在,所以他們也只是在旁邊打量,企圖從鬱詔身上找出些不一樣的地方。

後者口不能言,只能目眥欲裂地瞪著他們。

額頭暴起的青筋,顯示著他此刻的惱怒。

「你們這是在找什麼?」言逢歡微微前傾身子,好笑地看著他們的動作。

「攝像頭啊。」季臨星頭也不回,一邊回答還不忘一邊吐槽。「實在是沒想到,老古董也會用這東西。」

老古董·言逢歡:「……」

她隔空撿了個小石子,兜手就衝季臨星腦袋拋了過去。

石子自半空劃過一條優美的弧線,不輕不重地落在季臨星的腦袋上,順帶砸落了他髮絲裡夾帶的一片草葉。

季臨星誇張地「哎喲」了一聲,但似乎知道是言逢歡乾的,因此連腳都沒有抬。

這時,他已經搜完了整個上半身,正準備繼續時——

「別找了,在我這兒。」言逢歡無奈地笑了笑,支起右手,掌心正安安靜靜地躺著一塊黑色吊墜。

銀鏈自她指縫中垂下,在風裡晃悠悠地蕩著。

鬱詔臉色猛然一變,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這副模樣落在季臨星等人眼裡,就非常地耐人尋味。

「怎麼回事?」季臨星收回來了手,幾步奔向了言逢歡,看著她手裡的黑色吊墜,有些驚奇地問道。

微微握攏手掌,言逢歡有些散漫隨意:「覺得挺有意思,就搶——咳,借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