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言逢歡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不由得眯了眯眼睛,隨即順著言靈的視線,才看到自己血跡斑斑的衣裙,她眼角幾不可見地抽了兩下。

嘖,忘了。

但言逢歡隨意笑了下,右手輕輕一劃,空間被輕微撥動,電光火石間,她身上的裙子便變成了墜繡花枝的淡綠衣裙,剛剛血色不復,快得彷彿像是人眼花時候的錯覺。

淡笑著望向言靈,言逢歡慢悠悠地道:「沒事了。」

「尊上,您受了什麼傷啊?」言靈怎麼可能信這毫無說服力的「沒事了」,她的臉色更加難看了,滿臉都是憂懼心痛。

那漫過膝蓋,浸透了三層衣裙的斑斑血色,言靈幾乎不敢想到底是什麼傷口造成的。

言逢歡笑容不變,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好笑地道:「你想什麼呢?我沒受傷,那也不是血,之前經過了片花海,那花的莖葉都非常脆弱,碰之即碎,而它的汁液又與鮮血很像,我不過懶得躲,才沾了一身。」

言靈小嘴微張,但言逢歡說的太過順暢,以至於她有那麼一瞬間真的被說服了。

但隨即她又眉頭皺起:「尊上,您別唬我,哪有什麼花汁會那麼像血?而且我都聞到血腥氣了!」

她越想越覺得焦急,言逢歡的話在她這裡變成了一種故意的掩飾,是不是尊上傷重了,為了不讓她擔心才這樣說的?

言靈越想越覺得非常有可能,於是腦袋往言逢歡腿邊湊去,想看清楚點有沒有傷口:「您還好嗎?傷的重嗎?」

言逢歡則食指和中指併攏,輕輕抵著言靈蹭過來的額頭,將人按了回去。

接著慢條斯理地道:「我沒唬你。那花名叫赤野,一般長在雪水冰河的岸邊,以後靈氣充裕,你可以自己去找找看。」

「……」

言靈沒有聽過什麼赤野,也從來沒有讀到過關於這方面的記載,可是她看著臉色悠閒帶笑的尊上,想起後者一連串流暢自然、甚至「理直氣壯」的回答……

難道是真的?言靈眼中的狐疑地看著言逢歡。

但後者只是笑意盈盈地看著她,實在是看不出任何心虛之意。

不由得,言靈從一開始的毫不相信,到這會兒已經信了個七八分。

理智回籠了,言靈霎時間感覺到了心虛。

「好、好吧,您沒事兒就好。」言靈縮了縮腦袋,嘀咕道,「居然還有這麼奇怪的花啊……」

言逢歡眼睛裡閃過笑意,拍了拍她扒拉著自己的手:「好了,說吧,發生什麼了?」

剛剛言靈那著急上火的狀態她可沒忘。

聞言,言靈的神色立馬凝重了起來:「尊上,華國出事兒了!」

言逢歡眼神沉靜地看著言靈:「怎麼了?」

「九天前,我哥跟一隊人來了寒山,說r國派來了一隊修士,連日來在華國到處惹事,甚至在公共場合動了手,他們擅自在普通人面前暴露能力,已經引起了軒然大波。」

「九天前?」言逢歡意味不明地道,「他們就這麼鬧了九天?華國沒有出面阻止嗎?」

言靈搖搖頭:「據說一直是靈武界各家族,派自家子弟以出門遊歷的名義,幫著處理那些人引起的騷亂,但現如今訊息傳遞太快,他們惹事的地方又遍佈華國各大地界,現如今大多數的人都知道修士是真實存在的了,據說引起了非常大的討論和恐慌……」

「華國仍然沒有管?」言逢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