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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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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生於海上, 長於海邊，這從她黝黑的膚『色』可見一斑。

希爾斯不是會對小孩心軟的人，他見識過無數比成年人更狠厲的小孩, 只是來了這個世界認識田小森後, 他明白此地有秩序, 人們的良心尚存, 所以行事有了底線，事先會判斷對方的動機來意是否需要下狠手。

這個小女孩明顯不在黑名單上, 但她的固執反而比匪賊的殺意更麻煩。希爾斯語氣冷硬地拒絕她, 走了一會兒, 發現這孩子還跟著。

田小森探出頭去，釋出最親切的善意，“抱歉啊小妹妹, 這是我們的結契信物, 不能給你的, 要不……”田小森在隨身的小包袱裡找了找，輕裝上路的他們拿不出哄小孩的東西。

小女孩『露』出失望的表情，留戀地在他們的耳朵上打量了一會兒, 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 堅持把一顆蓮子大的海珠塞進希爾斯手裡。

田小森驚訝道：“這顆海珠很貴吧？”繞是不怎麼瞭解珍珠的他都看得出來這顆珠子的美。

它渾圓無瑕, 周身潔白瑩潤，珠光極其明亮, 陽光下竟有鏡子般的錯覺。

“可惜我們生不了孩子。”田小森忽然笑道, “孩子像你一定很俊, 女兒也會很漂亮。”

希爾斯牽著他遠遠跟著剛才的小女孩，把珍珠還給了孩子的父親，一名正在檢查漁獲的漁夫。

對方看了兩眼又把珍珠扔了回來，遍佈滄桑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給了你們就是你們的。”

小女孩叫韓明珠，見父親發了話也附和道：“我還有。”她毫無芥蒂地開啟自己的小袋子給他們看，赫然都是品相極好的海珠，大大小小圓得喜人，甚至有幾顆黑亮黑亮的。

田小森覺得白拿人家東西不好，靈機一動，對明珠小朋友說：“你喜歡香囊麼？哥哥過幾天給繡一個好不好？”

“喜歡！”小女孩瞬間又振奮起來，“我喜歡金黃『色』的花，哥哥你給我做嗎？”

“當然可以。”田小森跟她拉拉勾，許諾離開尚洋縣前給她做一個獨一無二的香囊。

眼下他們還對大海抱有極大的興趣，韓明珠便跟隨左右給他們帶路和介紹各種好吃的好玩的。

她的父親韓叔看了兩眼，銳利的眼神彷彿能看透人心，大概看出來田小森二人並無歹意，任由他們在自己視線範圍內玩起了沙子。

“哥哥，你們是夫妻啊。”明珠教田小森用海水澆濕沙子，撥到一起壓出半圓的形狀。

希爾斯買東西去了，田小森跟小姑娘做沙子包子，“是啊，不過應該叫夫夫，我們都是男人。”

“男人跟男人可以成親，那女人和女人也可以嗎。”

“這……我不知道了。”田小森覺得沙子包子沒什麼挑戰『性』，嘴上應著話，手上開始了自由發揮。

他要給阿希做一座沙子府邸，三進三出那種。

希爾斯買好傘和椰子回來，沙灘上多出了許多歪歪曲曲的沙壟，像被地鼠之類的動物拱過留下的痕跡。

當田小森告訴他這是房子的俯檢視，他很有先見之明地把到了嘴邊的疑問嚥了回去。

“喝點水。”『插』上攤販給的蘆杆，他把整個椰子放在田小森懷裡。

椰子汁清甜涼爽，實在是消暑和海邊遊玩必喝的東西。

然後希爾斯撐開了剛買的油紙傘，一根木棍被幾根麻繩綁在了傘柄上，往沙子上一杵，穩穩地站住了腳跟。

大傘擋去了田小森頭上逐漸猛烈的太陽，與之鮮明對比的是被曬得小臉微紅的明珠小姑娘。

明珠很羨慕，但她從小曬慣了，這點日頭根本不放在眼裡，所以沒往那邊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