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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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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斯找到韓公林, 對他說：“你是不是認識一個拿著鼻煙壺的紈絝子弟。”疑問的句式, 肯定的語氣。

韓公林剛從海裡回來不久, 正坐在院子裡開蚌, 聞言微微一頓，『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怎麼不認識，蘇家的新當家蘇則能。”

說是新當家, 這貨其實沒多少權力，他爹半年前馬上風死在女人床上, 他是嫡子又有個強橫的爺爺，這才順利坐上當家之位。

他爺一把年紀, 也是強弩之末, 隨時要被閻王殿收米薄注1）, 無非仗著還有人脈佈置，才勉強把嫡孫送上位。

可惜這蘇則能，祖輩橫行碼頭渡口的能耐沒繼承, 他爹的惡習學了十成十, 多少叔伯頂著家主之位，就等著老太爺趕緊斷氣, 他們好上去爭上一爭。

“這些大家族的秘辛閑話傳得街知巷聞，你到街上隨便抓個本地人都能給你說得像模像樣。”

韓公林又道：“蘇家不是什麼好東西，那邊碼頭是尚洋縣三大碼頭之一, 本來有三個家族共同經營, 蘇家貪心不足蛇吞象, 黑白勾結『逼』走另外兩家……”

“現在誰想在這個碼頭卸貨，必須僱用蘇家的苦力，工錢比別處高數倍，還要住蘇家的客棧吃蘇家的飯館，付出的高額費用全都落進蘇家的口袋裡，不是孝敬錢是什麼。”

希爾斯面無表情地聽完全部內情，沒什麼表示，這種壟斷的手段，在監牢星上隨處可見，沒什麼了不起。

韓公林倒是越說越氣憤填膺，因為在碼頭上擺賣的攤販貨商全都要給高額租金才能在那裡做生意，蘇家美其名曰管理和保護費用。

本來以韓公林的手藝，如果能上碼頭賣貨，一家子的日常花銷和妻女的『藥』錢就不愁了，但蘇家欺人太甚，他只能在海邊賣貨，或者走更遠的路到臨近的鎮上擺賣。

他深吸一口氣，問希爾斯，“你打聽這些做什麼。”

希爾斯抱著手臂，指尖輕點手肘，漫不經心道：“我們今天招惹了蘇則能，晚點去解決他。”

言簡意賅，甚至有些可怕。

韓公林看起來明明比希爾斯大很多，在他面前卻有種面對長輩的錯覺，還是非常蠻橫強悍說一不二的那種。

韓公林愕然問道：“解決？你要……了他？”他用手掌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老弟我說他到底怎麼招你倆了。”韓公林見過彪的，沒見過這麼彪的，“我也特想幹死那龜孫子，但他家的背景牛比，不是隨便誰都能動的。你們來的前兩天，郡守派了監察使過來，就是要查這個碼頭的貓膩。可是你看這麼多天過去，查出來什麼了？”

這也是求他要極品海珠的人變多的原因之一，一部分是意圖巴結蘇家求他們幫著躲過監察，另一部分則是想賄賂監察使，其中就有蘇家人。

希爾斯發現這人類大叔十分呱噪，看來這幾年憋狠了，也沒個可以敞開天窗說亮話的物件。

他自始至終表情欠奉，對方也不在意。

“我會搞定他。”

這就是希爾斯給這個大叔的保證。

……

是夜，田小森睡得『迷』『迷』糊糊，被希爾斯親醒，“哥？”

“寶貝兒，洗把臉，我們要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