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81章 覆盤開始

“我以為是圍棋，你給我整象棋？啊？趙無疆你什麼意思？”</br>參觀完鎮北王府，蘇燦陽和張玄便被趙無疆叫到房間。</br>蘇燦陽一進屋，就開始脫褲子，但是被趙無疆一臉無語地攔住了，說都是兄弟別搞這些花裡胡哨曖昧的事情。</br>趙無疆說要下棋。</br>蘇燦陽以為下圍棋，結果趙無疆掏出一副象棋，自顧自擺了起來。</br>“幹嘛？擺殘局？江湖那些老騙子的套路了。”蘇燦陽蹲在地上，看著棋局逐漸成型。</br>張玄有些疑惑：</br>“為什麼不能擺在桌子上？”</br>“喜歡蹲著。”蘇燦陽拽了一下張玄，示意張玄一起蹲下。</br>趙無疆解釋道：</br>“蹲著下棋，會有一種以身入局的感覺，而坐著，你更多的注意力會在與你對弈之人上。</br>我們來複盤現在所有的情況。”</br>“你終於要覆盤了？”蘇燦陽雙臂抱胸，一副猥瑣模樣：</br>“你不復盤整得我稀裡糊塗的，不知道跟著你幹啥。”</br>“首先，我們要確定我們將面對敵人。”趙無疆一指棋盤：</br>“李在淵，雖死，但可能有殘留的勢力在，或者想要借李在淵起勢的人。</br>京都這些宗族，這些我不是很懂。”</br>“所以你叫我過來是想要我吐露情報對吧？”蘇燦陽一副得加錢的乖張模樣，直到看到趙無疆掏出一個錢袋，他換了副嘴臉：</br>“你問對人了，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張玄默不作聲，心中在想，那叫他來幹嘛？他也不像蘇燦陽一樣懂這些啊。</br>“這些宗族啊，你以前沒了解，自然不懂。”蘇燦陽蹲著晃晃悠悠，搖擺身子：</br>“七望和八大家，都是想要對付你的宗族勢力。”</br>“整整十五個？”張玄一愣，這麼多宗族？</br>“不。”蘇燦陽搖頭：</br>“是十一個，七望和八大家有重疊。</br>比如京都的李氏宗族，既是七望又是八大家之一，以武將起家，要追溯到好幾個王朝之前。</br>七望一般透過文化傳承，聯姻來壟斷...</br>八大家，則是軍事...</br>作為七望和八大家之一的李氏皇族，實力不容小覷，這也是為什麼無疆兄明明手握鎮北大軍，可以對付李在淵，卻難以對付李氏皇族的原因。</br>一個跨越數個王朝的宗族，底蘊之深，超乎你這個小道士的想象。</br>京都，西邊靠哪兒？</br>整個西邊，之前蘇定山的徵西大軍的那麼兵卒，來源於哪兒？</br>論兵力，單個李氏皇族也許不及鎮北軍，但如果是抱成一團的七望八大家，整整十一個宗族呢？</br>七望和八大家有不對付的時候，可是面對來勢洶洶的無疆兄，他們可以一致排外！”</br>張玄疑惑：</br>“那先把京都的李氏皇族殺了不就好了？先下手為強！”</br>“你變壞了，小道士。”蘇燦陽癟嘴。</br>趙無疆一笑，抬眸示意蘇燦陽繼續說。</br>蘇燦陽作為布衣幫的長老，又是蘇定山的孫子，對於這些事情，遠比他知道的更多。</br>他熟讀原著，但原著根本沒有寫得這麼細。</br>龍戰只負責莽！亂殺！</br>而今他趙無疆要考慮的，就很多了。</br>蘇燦陽笑道：</br>“先不說無疆兄能不能馬蹄踏平李氏皇族，也不說李雲睿是李氏皇族的身份，無疆要不要為李雲睿考慮考慮。</br>我們就說踏平李氏皇族之後，我們要面對什麼。</br>這就是無疆兄的顧慮所在。</br>要完全踏平李氏皇族，不可能，但是重創，可以做到。</br>重創之後，我們就要就徹底和七望和八大家翻臉。</br>馬蹄可以踏碎這些人的阻擋，但馬蹄踏不碎民心所向！</br>還記得七望是怎麼形成壟斷的嗎？聯姻！</br>廟堂之中，江湖之中，子孫後代散盡，他們很大程度上可以主導輿論。</br>一個李氏皇族倒下，其他宗族一起湧上來，遍佈天下，你拿什麼踏？</br>殺一個，那就殺人滅口，一了百了。</br>殺一群人，殺一大群人，殺那麼大一群人，那就不是簡單的殺人滅口了，那叫草菅人命！</br>如果什麼事都靠殺來解決，這個世界，早就是李在淵一個人說了算！</br>無疆兄和鎮北軍目前佔據不少江湖上的名聲和民心，但是他現在的馬蹄若是輕易踏下去，那就完了，踏碎的就是名聲和民心。”</br>“黎民百姓的眼光是雪亮的。”張玄認真道。</br>“對。”蘇燦陽點頭：</br>“大家的眼光都是雪亮的，但眼光重點在於眼，你如果整天看到的聽到的，都是趙無疆殘暴不仁，為了奪權，草菅人命，你信不信？</br>你一個人說，你不信，兩個人呢？</br>三個人呢？</br>一堆人呢？</br>你信還是不信？</br>雪亮不代表不會被利用。</br>這些宗族，歷經好幾個王朝都沒有覆滅，他們的體量，可以做到很多事情。</br>所以面對他們，不可輕舉妄動。”</br>“那怎麼辦？”張玄道術上的天賦很強，可是人情世故和江湖紛亂，他知道的還是太少了。</br>道士下山，天下將亂，可是道士第一次下山，看到的太多，心也亂了。</br>“你問無疆兄啊，你問我？”蘇燦陽一攤手：</br>“我就說點我知道的和我的看法...</br>出謀劃策，陰謀詭計，心眼子，你得看無疆兄的。</br>他向我瞭解情況，不是他沒有辦法對付這些人，而是他有了辦法，問我們呢...只不過是查漏補缺，看看有沒有疏漏之處。</br>對吧，無疆兄。”</br>“慧極必傷。”趙無疆評價蘇燦陽。</br>蘇燦陽癟嘴，深深看了一眼趙無疆：</br>“誰說不是呢。”</br>張玄摳腦殼：</br>“啊？”</br>“說吧...”蘇燦陽盯著棋盤：</br>“別賣關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