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父親出事時,在金錢和人情上都欠舅舅、舅媽太多,間接連累到表姐不能出國留學。

表姐討厭她,舅媽每次見到都刻薄地數落。

姑婆教育她人要懂得感恩,從十八歲起,她努力賺錢償還舅舅一家,可如今表姐想得到宋均廷,這事讓她無奈地只想逃避……

辦公室,陸少遠支著下巴,正拿著唐予沫桌上的相框端詳。

看她進來,笑嘻嘻地起立。

“我爸剛才有沒有狠狠地贊你?”

唐予沫被宋均廷的行徑搞得心情七上八下,皺眉道:“為什麼讚我?”

“他以前也做社會新聞記者,明察暗訪的事沒少幹,協助警方破過案、抓過罪犯。你一個小姑娘這麼英勇,當然要贊你了。”

唐予沫從他手裡抽過相框,放回辦公桌面擺正,沒什麼興致回應。

陸少遠自說自話。

“我爸創辦南網退居幕後就封筆了。當年可有好幾個響噹噹的名號呢!什麼天明、任重道、路向東之類的,可能怕罪犯找來報復,筆名換著用……”

啪地一聲,相框倒下。

唐予沫全身被定住似的,連呼吸都悄然屏住。

望著眼前說得眉飛色舞的男孩,她心裡翻江倒海,耳朵嗡嗡地……

當晚回到出租屋,找出一隻邊角生鏽的鐵皮盒。

盒子裡,有幾張巴掌大的舊簡報,紙頁泛著微黃。

報道末尾處,記者名——任道遠。

唐予沫坐在床上,嘴唇抿得發白,許久沒動。

陳寧洗完澡進來,瞧她臉色不對。

“怎麼了,是不是又不舒服?”

唐予沫喉嚨發緊:“寧姐……我進南網方向沒找錯,終於有線索了。”

陳寧看到她手裡的簡報,明白了。

“有線索就好,你慢慢來,身體要緊。還有這些東西千萬別讓姑婆看到,否則她要擔心。”

這晚,唐予沫又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