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疆雪凜城南門,

“富貴啊,你看...,咱家本應擺下鹵簿儀仗,以祝勇武將軍旗開得勝,然事急從權,只有等勇武將軍凱旋歸來,咱家再替你擺宴慶功、接風洗塵了。”侯中洛於南門之外,親熱的握著周富貴的雙手說道。

但凡出征,必有軍禮,也就是出征之前,需祭天、祭地、祭神、祭牙旗等等,謂之“禡祭”、“軷祭”等等。其後開始誓師,授出征大將詔書或軍令、斧鉞等等,是繁瑣之極。而此時周富貴奉命率部進京,卻只是侯中洛帶人於雪凜城南門南面相送,顯得有些倉促、簡單。究其原因,其一,此次周富貴率部進京,並非是出征,而是替皇后慕容晴爭奪皇位,是燕內亂,因此確實是如侯中洛所言,越隱蔽越好,越低調越好,大張旗鼓、熱熱鬧鬧的反倒會壞事;其二就是侯中洛昨晚通宵達旦的飲宴嬉樂,居然將此事給忘了...今早才想起,才衣衫不整,忙不迭的趕來。

“事急從權?正該如此...”????????????????周富貴笑了一聲後,雙手抱拳,借行禮之際甩開了侯中洛雙手後說道:“中官能來相送,在下已感激不盡。不過中官,臨行之際,在下有一事相求,還望中官恩准。”

“嗯,勇武將軍乃是奉命返京,有何事,咱家無有不從。”侯中洛聞言爽快的應道。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在下請中官務必不可斷了糧餉。”周富貴說道。

“呵呵,勇武將軍多慮了。”侯中洛聞言皮笑肉不笑的伸出三根手指後說道:“糧餉之事,咱家又豈能不知?你就放心吧。非但如此,咱家此次派出了三路大軍計五萬人馬,你為第一路,後有兩路大軍接應你。”

周富貴聞言故作歡喜狀後說道:“如此在下必不負皇后殿下與中官所託。”

後面的兩路兵馬或是這死太監監視自己的,或是他另有所圖,如皇后慕容晴爭位失敗,那麼這兩路兵馬立刻會殺向雪羆軍,其後的託詞就任由他說了,周富貴心中暗暗冷笑道,這個死太監一直不停的算計自己,此仇今後必報!

“事不宜遲,動身吧。”侯中洛隨後揮手道。

周富貴聞言點點頭,倒提震天龍槊,翻身上馬,策馬走到列於城外的萬餘雪羆軍諸將士面前,看了他們一樣後,抬起震天龍槊下令道:“出發!”

周富貴一身明光鎧,威武英姿,明光鎧上流露著如琉璃般的光彩,猶如北國瓊枝一樹,栽於北國雪原,漆黑不見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直淹沒得人無處喘息,冷峻的面容如雪山寒冰。

宛馬總肥春苜蓿,將軍只數燕勇武!

周富貴勇武的英姿,使得侯中洛心中也不禁暗暗喝了聲彩,只覺與他秋後算賬,似乎是有些可惜了了。

侯中洛欲收周富貴為義子,可週富貴居然不識抬舉,以請母命推脫,這明顯就是因嫌棄而不願意,侯中洛心中早已是羞怒異常。只不過目前需周富貴賣命,因此侯中洛是暫時隱忍,只待秋後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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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那個,那個死...”慕容慧瑩當然與周富貴一同返京,女扮男裝,一直躲在周富貴的親兵當中,離開雪凜城很遠距離後,慕容慧瑩對周富貴說道。

“死人妖!”周富貴替慕容慧瑩說道。

“侯中洛似乎已經發現我了。”慕容慧瑩嫣然一笑道。

“他認識你?”周富貴聞言沉吟道。

“京城大朝之時,見過一面。”慕容慧瑩擔憂的答道。

不知是怎麼回事,一向率真活潑的慕容慧瑩,此時卻越來越多愁善感了。

“只是見過一面嘛,就不必過於擔心了。”周富貴說道:“難不成那個死人妖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慕容慧瑩搖了搖頭。

“瑩瑩...”周富貴接著勸慰道:“就算他認出了你,又能怎樣?我們不是離開了雪凜城了嗎?離開了此地,就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了。”

“????????????????富貴,你還不能真正做到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慕容慧瑩輕輕的說道。

“勿憂,勿憂。”周富貴聞言笑道:“大不了老子佔山為王,做個山大王,你為壓寨夫人。”

“噗嗤!”慕容慧瑩聞言不禁笑出了聲。

周富貴故作輕鬆,倒也化解不少慕容慧瑩心中的鬱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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