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自不量力(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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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奴,你們漢人有何新鮮的刑罰?」
各乞山礦山發生騷亂,匈奴右谷蠡王敖登為了殺一儆百,以儆效尤,便捉住了崑崙奴等人,打算當眾處死。
匈奴當然也有殘酷的刑罰,但敖登已經看膩了,於是問向一名漢人奴隸道。
「小的孤陋寡聞,不知刑,也不知罰。」溪奴聞言淡淡的答道。
溪奴姓葉名冠廷,為安定郡人,二十餘歲,是個讀書人,因其在溪邊被胡人擒獲,並輾轉賣到了匈奴王庭,故被稱作「溪奴」。
百無一用是書生,在這個亂世之中,讀書頂什麼用?書生又有何用?葉廷冠滿腹經綸,卻只能回鄉躬耕,胡人南下劫掠中原,就被擄到了北方草原。
因葉冠廷識文斷字的,頗得匈奴右谷蠡王敖登的賞識,便將他留在了身邊,作為一名軍中文書,但葉冠廷的身份仍是一名奴僕。
「溪奴,再不肯說,就與他同罪。」敖登聞言指著被綁在行刑臺上的崑崙奴,冷冷的說道。
「右谷蠡王...」葉冠廷猶豫良久,無奈之下,方才開口道:「古之大辟,為絞、斬、梟、磔、車裂、棄市等,極為殘酷,件件為人間慘事,明公當慎刑公正,矜憫無辜...」
「不必說了,囉嗦得緊。」敖登不待葉冠廷把話說完,便揮手打斷道:「磔刑?我倒是聽說過,嗯,就用此刑,來人,行刑。」
葉冠廷勸諫,敖登很不耐煩,不過並沒有怪罪於他。
敖登身邊粗魯之人太多了,如此文縐縐之人,使得敖登感到異常稀罕,同時在一眾匈奴貴胄面前,也是有些得意。
所謂磔刑也就是千刀萬剮,將人寸磔處死,是種極為殘酷的刑罰。
葉冠廷無奈只好又縮在了一個草垛旁邊,坐在地上,抬頭仰頭長嘆,不敢去看綁在行刑臺上的崑崙奴。
「右谷蠡王老爺,何為磔刑啊?」敖登知道磔刑,可麾下武士不知,於是一名匈奴武士頭領上前問道。
「祭祀時未碎過牛羊嗎?」敖登瞪著頭領反問道。
一眾匈奴武士這才恍然大悟,連忙下去準備行刑之物了,敖登還命人準備祭祀之物。
如此強壯的奴隸,將其處死,卻有些可惜了,因此敖登打算殺一儆百與祭祀兩不誤。
用人作為祭品祭祀神靈,是為人祭。
匈奴習俗,凡俘囚者,通常女子作為女奴,孩童或收養或殺害,男子則一部分用作人祭祭於神靈、祖先靈前,一部分則淪為奴隸。
不一會功夫,一應物品準備妥當,數名匈奴武士便持刀走上了行刑臺,準備對崑崙奴行磔刑。
黑壯的崑崙奴被鐵索鎖在了血跡斑斑的行刑臺之上,怒目圓睜的看著西面,卻一言不發。
崑崙奴本是西面蔥嶺之人,也是有個溫馨的家庭,父母慈祥,兒女孝順,可一日事發,強胡闖入了家中,殺死了他年邁的父母,崑崙奴兄妹二人被擄走,此時妹妹已沒有音訊,存活於世的希望也極為渺茫,崑崙奴被數次轉賣,賣到了北方草原。
崑崙奴的身世極為悽慘,此時卻要被兇狠的匈奴人當眾殘酷處死。
「轟隆隆!轟隆隆!」
正在此時,營外響起了陣陣巨響,像打雷一樣,又似天崩地裂一般,頓時令營內的眾人目瞪口呆的,不知發生了何事。
「發生何事了?」正準備祭祀的右谷蠡王敖登見狀也是大吃一驚,拋去祭祀之物,將一柄彎刀攥在手中後大聲問道。
此時眾人已經隱隱的察覺到了,驚天巨響為戰馬疾馳發出的聲響,他們甚至已經聽到了一些馬蹄敲打地面發出的聲音。
難道是敵對部族的騎兵來襲?敖登等人不約而同的一齊想
到。
「右谷蠡王老爺...」正在此時,一名敖登的手下,連滾帶爬的奔到了帳前,向敖登稟報道:「有...敵襲營,有敵...襲營。」
「什麼人?有多少兵馬?」
草原之上,相互征伐,實為家常便飯,因此敖登倒也不顯得有多慌張,翻身上馬後,提著彎刀大聲問道。
「不知...哪裡的兵馬...」敖登的手下結結巴巴的答道:「塵土鋪天蓋地的,具體也不知有多少兵馬,不過據小的估計,最多不過數百而已。」
再怎麼虛張聲勢,也逃不過久居於草原上的匈奴人的眼睛的,特別是在一馬平川的草原上。
「數百人馬?哈哈哈哈...」敖登聞言不怒反笑,大笑數聲後,高舉彎刀大聲吼道:「小野狼想來偷我們的羊羔,勇士們上馬迎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