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小的武臣,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夏大司馬府邸,呂齊嶽勃然大怒道。

呂齊嶽之子呂藏一番顛倒黑白的胡言亂語,其實呂齊嶽是不相信的。

他的兒子是個什麼模樣?呂齊嶽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的,仗著自己是家中獨子,自幼嬌生慣養的,驕橫跋扈,欺男霸女,是無惡不作。

此次平亂,呂藏自稱立下大功,呂齊嶽也是不相信的,他能衝鋒陷陣,立下戰功?卻似如天方夜譚一般,立功?搶功還差不多。

呂齊嶽之所以為呂藏爭取到這個統兵平亂的機會,只不過是想讓他歷練歷練,混一些軍功、資歷等,以便今後拔擢於他。

呂齊嶽不信呂藏的胡言亂語,卻仍是異常憤怒,原因就是不看僧面看佛面,或者說打狗也看主人的,閔武彥此舉完全是將呂氏家族的顏面,扔在地上隨意踐踏,此事若是傳開了,呂氏家族的臉面往哪裡擱?定會大傷呂氏家族的威風。

閔武彥的軍棍是打在呂藏的屁股上,實際卻是打在了呂齊嶽這張老臉上的。

“老爺,東床來了。”

正當呂齊嶽思考對策之時,一名老僕進來稟報道。

“無忌?快讓他進來。”呂齊嶽聞言大喜,連忙吩咐老僕道。

洪無忌狡詐多智,入仕之後,揣摩上意,力倡議和,且與燕達成了和議,因而頗得上寵,短短時間,便升為夏御史臺的御史中丞,掌監察朝中百官諸事,掌管授符節等事,食邑四百戶。

當然,洪無忌能夠飛黃騰達的,也與呂齊嶽及其呂氏家族的鼎力相助分不開的。

呂齊嶽的眾多女婿當中,其對洪無忌還是較為滿意的。

“拜見泰山老大人!”洪無忌進入內室後,看了一眼呂藏後,恭恭敬敬的執禮道。

“賢婿免禮。”洪無忌恭敬執禮有加,使得呂齊嶽較為滿意,點點頭後問道:“祥芝她怎樣了?”

“小婿言語莽撞,衝撞了夫人,今日特來向泰山老大人請罪!”洪無忌低眉順目的答道。

呂齊嶽之女呂祥芝前兩日回孃家哭訴,說洪無忌對她是異常冷漠,此事呂齊嶽當然是知道的。

“哎,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呂齊嶽聞言嘆道:“祥芝她自幼嬌寵,賢婿看在老夫的薄面上,望多擔待一二。”

“不敢...”老僕送來一張氈墊,洪無忌剛剛跪坐下來,聞言連忙起身肅立道:“夫人她溫柔淑嫻,而小婿為事所煩亂,因而怠慢了夫人,”

“哦?你有何煩惱?”呂齊嶽聞言問道。

“國事、家事。”洪無忌又看了一眼呂藏後答道。

“家事?為何家事啊?”呂齊嶽聞言又問道。

“還不是弟方之事?”洪無忌笑著答道。

“方兒的事?這麼說,你知道了?”呂齊嶽聞言詫異的問道。

呂藏聞言也是詫異的看著他這個姐夫。

“呂藏的事情,此刻朝廷上下,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洪無忌答道。

“閔武彥,欺我太甚,辱我太甚!”呂齊嶽聞言恨恨的說道。

與呂齊嶽預料的差不多,呂氏家族樹大招風,因而招來了許多嫉恨,此時呂藏出事,眾人也就幸災樂禍了,看呂家的笑話,也許還有人想利用此事,大做文章。

“泰山大人息怒...”洪無忌又跪坐下來後說道:“閔武彥,一介武臣,竟辱當朝重臣,決不能與其善了此事。”

洪無忌與閔武彥確實有戎馬之情,他曾為閔武彥軍中的參軍,可此一時,彼一時,閔武彥與洪無忌政見不同,一個不忘北伐,克復故土,一個卻只知迎奉上意,苟且偷安,兩人是漸行漸遠,陌如路人,再加上洪無忌心中有鬼,兩人基本上就勢同水火了。

“好,賢婿有何妙策?”呂齊嶽聞言大喜,開口問道。

洪無忌可是御史中丞,掌監察朝中百官諸事,如此隨便叫幾個御史,隨便捏造些藉口,便能置閔武彥於死地。

“大事化了,息事寧人。”洪無忌答道。

“大事化了,息事寧人?”呂齊嶽聞言頓時大為詫異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