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安敢如此?”

燕軍白虎營營將周富貴,於睢寧縣縣衙大堂之中,緊握腰間長刀,看著睢寧縣縣令吳天貴怒問道。

一眾白虎營將士也是怒目圓睜,緊握兵刃,只等周富貴一聲令下,便將吳天貴等一干人剁為肉泥。

“啊?大將...軍,何...出此言啊?”堂中風雲突變,氣氛忽然變得緊張之極,燕軍諸人大有下手砍殺的架勢,頓時將吳天貴嚇得魂不附體的,居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磕頭如搗蒜,一邊磕頭一邊問道。

“本將非濫殺無辜之人,但並非就不殺人。”周富貴握刀看著吳天貴森然說了一句後問道:“我來問你,常平倉的錢、糧哪裡去了?”

所謂常平倉,就是為了儲糧備荒以供應官需民食而設定的糧倉,為朝廷所置,是一種倉儲。其目的就是平抑、穩定糧價及賑濟災民。

常平倉源於戰國時李悝在魏所行的平糴倉,即朝廷於豐年購進糧食儲存,以免穀賤傷農,歉年賣出所儲糧食以穩定糧價。

常平倉可理解為儲備錢、糧,以備不時之需。

因此無論睢寧縣如何偏僻,如何窮,常平倉中總會有些錢、糧的,就算是睢寧縣無法補齊,夏朝廷也會補些錢、糧進來的。

可現在睢寧縣常平倉的粟米不足十石,還是發了黴的,錢只有數吊,那麼常平倉的錢糧去了哪裡?周富貴是越想越氣,已經有了殺人之心了。

要知道這點錢糧,可不夠白虎營的三千將士飽餐一頓的。

“大將軍,冤枉啊,這兵荒馬亂的,糧食連年歉收,倉中何來錢、糧啊?早已用盡了,大將軍實在想要,下官去城中籌集便是。”吳天貴臉露極度委屈、傷心之色,大聲狡辯道。

“放屁!”周富貴聞言大怒,懶得再跟他廢話了,於是轉頭問向潘見鬼、布固德道:“吳縣令家中有多少人啊?”

吳天貴的狡辯,周富貴如何肯信?他在戲弄小兒嗎?

吳天貴的穿著、用具等,及後室中的各種金銀古玩等,還有就是他能輕輕鬆鬆的擺上這上百桌的酒宴,這一切就表明了吳天貴絕非一名心繫百姓的清官,而是一名貪官,是一名虧了國庫而中飽私囊的貪官。

此時他又想借機盤剝百姓,還想把這惡名加在周富貴等人的頭上,可謂是陰險之極。

周富貴又豈能中他的圈套?

“吳縣令家中之人可不少呢。”潘見鬼抹了一把嘴上的酒漬後答道:“一百七十餘號人,有母有妻妾有子有孫,還有三個孫女呢,長得還俊得緊呢,嘿嘿,營主,末將與布固德這老小子已命人將她們軟禁在了後院。”

“噗!”一旁正在喝酒的布固德一口酒水便噴了出來,推了潘見鬼一把後怒道:“我三十不到,還沒娶親呢,就成老小子了?你個死老鬼...營主,吳縣令這三個孫女,確實美得很呢。”

一眾白虎營將士聞言均笑了起來,並且笑得極為猥瑣,包括周富貴。

白虎營大都是些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而白虎營攻取睢寧縣之後,不是周富貴約束他們,他們早就四處淫掠了,可就這麼憋著,長此以往的,誰也受不了,包括周富貴,憋狠了,無論周富貴軍令如何嚴厲,也無法壓住的。

看來得想點法子解決這方面的事情了,可他們解決了,周富貴如何解決?難道左右互搏之術...

一般的庸脂俗粉,周富貴是瞧不上的。

“好傢伙,這麼多人?”周富貴隨後看著吳天貴冷冷的問道:“吳縣令,你還有何話可說?”

瞧吳天貴的模樣,他再怎麼能生,也生不出一百七十餘號人的,那麼除了他的親人之外,就是奴僕、婢女、門房、馬伕等人了。

在這個偏僻的小縣城裡,能有如此之多的奴僕、婢女、門房、馬伕等的,不是貪官又是什麼?

“我...下官願獻出所有家財,請大將軍饒命!”吳天貴是個要錢不要命的主兒,可此刻周富貴以他全家性命相脅,甚至還要淫辱他的三個孫女,這就容不得吳天貴再狡辯或隱藏什麼了,只有忍痛割肉,換取全家人的安全。

“這就對咯...”周富貴聞言終於轉怒為喜道:“吳縣令,快快請起吧,你我八百年前為一家人呢,本將又何必為難你?我等兄弟前來貴地,不過是求一口吃食,兄弟們吃飽了,自然相安無事,可兄弟們餓著肚子...那本將就不敢保證他們將幹出什麼事了。”

周富貴軟硬兼施的,不禁令吳天貴是渾身如篩糠般的亂抖,不知是氣的,還是被嚇的,亦或是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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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玉奴吃的好飽,撐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