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說曹操,曹操到,周家人正談論周富貴的親事之時,秦莊家主秦天明就攜女秦玉蓮找上週家的門,使得周家人是頗感意外。

難道他們等不及了,送女過門嗎?

“親家太公這一大早的駕臨寒舍,不知有何要事啊?”秦天明攜女上門,慌得周大山拿出了壓箱底的茶葉,煮茶傾力接待,只不過秋雨綿綿的,茶葉有些發黴了。

賓主落座後,周大山開口問道。

秦玉蓮俏生生的立在父親身旁,而周富貴站在周大山之側,不斷的偷偷打量著她,不過可惜的是秦鳳蓮頭頂寬邊大帽,帽下垂下一幕厚厚的面紗,從而看不清面容,面紗之下只露出了一個如蓮花般的下巴。

果然是個美人,此刻周富貴心中暗道,所謂窺一斑而知全豹,周富貴看到下巴能聯想到面容,看到手臂能聯想到上半身,看到大腿,就能聯想到...

“哼...”秦天明欲喝口茶,可聞到一股黴味,於是皺了皺眉頭,看著周富貴哼了一聲後說道:“周家二郎傷勢還好吧?”

“親家太公不是看到了嗎?已經可以下床正常行走了,多謝太公了。”周大山聞言頓時大感放心,連連謝道。

“嗯,這麼閒下去也不是個事。”秦天明點頭道:“老夫替二郎尋了個活計,不知周家是否願意?”

“嗯?太公的意思是...讓二郎去莊上做事?”周大山聞言詫異的問道。

去秦莊做事,也無不可,可這麼一來,周富貴基本上就算是上門女婿了,也就是贅婿,而在這個世上,不到萬不得已,無人願意為贅婿的。

可此時的周家還有得選嗎?

“非也!”秦天明聞言搖頭道:“為二王莊老劉家在招家丁呢,不如讓二郎去試試吧,也省得整日裡遊手好閒的。”

“家丁...?”周大山聞言吃驚道。

家丁就是家奴,也就是奴僕身份,而秦家又豈容一名奴僕為其姑爺?

秦天明的意思已經太明顯不過了,那就是悔婚。

“正是!”秦天明冷冷的看了周家兩兄弟一眼後說道:“老夫看在故去的周兄面上,才替周家二郎尋條活路,否則...哼...秦周兩家的婚事就此作罷。”

“秦太公,你...”秦家這無緣無故的悔婚,使得本就口齒笨拙的周大山吃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周富貴這下好了,連當個贅婿都沒門了...

“秦員外!”周大山驚得說不出話來了,顧五娘卻從裡屋轉出來後怒道:“周秦兩家婚事,為先考在世之時與你秦家所訂,豈能說反悔就反悔了?這無緣無故的上門悔婚,這也欺負人了吧?”

顧五娘也瞧不上不爭氣的周富貴,可畢竟周富貴為自家兄弟,因而還是要替他說話的。

“周家之事,什麼時候需要婦道人家出面了?”秦天明鼻孔朝天,又是冷哼了一聲後說道:“就你周家二郎這副模樣,這副光景,還有臉提這門親事?瓦礫怎配美玉,爛泥也想上牆?定禮已放在門外了,老夫已仁至義盡,自此秦周兩家再無瓜葛了。”

“渾家休要再說了。”周大山見顧五娘還要再說,於是說了句她後,低聲求道:“秦太公,這無緣無故的,你這又是何必啊?富貴他已經懂事了,今後再不會...”

“大哥、大嫂,不必再說了...”周富貴再也忍不住了,跨前一步,看著秦家父女開口淡淡的說道:“人家不願意,咱又何必死氣白咧的求他們?這門婚事作罷就作罷,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沒了這門婚事,咱也不會吃什麼虧。”

自己這身材相貌也是蠻不錯的,劍眉闊目,猿背蜂腰的,怎麼就成為爛泥、瓦礫了?周富貴是極為不岔。

秦家女也只是下巴好看而已,如蓮花般的下巴,可上半部也許是滿臉麻子呢?此時的周富貴吃不到葡萄,就只能說葡萄酸了...

“富貴你說什麼吶?快快退下。”周大山聞言呵斥周富貴道。

婚事作罷,周家是不吃虧,可這丟臉就丟大發了,被人找上門退婚,會被街坊鄰居笑掉大牙的,今後還有哪家願意與周家結親?

“大哥...”周富貴不聽,挺胸抬頭的說道:“我周家雖窮,但也是正經人家,此時被人欺上門來,可謂是欺人太甚!被人欺辱了,還要低聲下氣的,我做不到。”

周富貴隨後冷冷的對秦家父女說道:“如此奇恥大辱,只有來日還給爾等了,俺送爾等一句話,莫欺少年窮,今後有爾等悔恨之時。”

秦玉蓮聞言身體似乎是輕顫了一下,而秦天明卻不以為然的哈哈大笑道:“後悔?老夫這輩子未做過後悔之事,哼,玉蓮,我們走。”

“爹爹...”秦玉蓮終於低聲開口說道:“為何不將事情對周家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