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野志保已經在波士頓生活一整年了。

但想象中放鬆的大學生活並沒有實現,除了隨身帶著的各種監控裝置,她連學校的宿舍都不能住。

平時上課學習之餘,宮野志保還要去位於華盛頓郊區的研究基地工作。

組織似乎希望她能儘快接手父母當年的研究專案,全然不顧她只是個十四歲的孩子。

這個週末,宮野志保照常請了下午講座的假,獨自一人來到組織基地。

實驗室有不少人,大多忙著自己的工作,無暇顧及其他。宮野志保一路走來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

她沉默地走到自己的辦公室。

推開門,封閉一週的空氣帶著淡淡的消毒水和灰塵發酵的氣味撲面而來。

宮野志保順手開啟通風裝置,實驗室迴圈清潔的空氣自通風口吹出,然而這座基地任何角落的空氣都帶有一種讓人反感的味道。

自從走進基地,宮野志保就彷彿感覺自己被一雙手緊緊掐住脖子,無法自由呼吸。

這樣的生活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宮野志保斜倚在門邊發呆,瞳孔中沒有一點光亮。

忽然,身後傳來一陣騷動。

“那個高個子金色長髮的男人就是琴酒吧?”

“大名鼎鼎的琴酒?”

“噓,小點聲,別讓他聽到了。”

聽到那個名字,宮野志保渾身一僵,抓著衣襟的手不住顫抖。

琴酒……琴酒來了?!

“喂!”

突如其來的呼喚把宮野志保下了一大跳,她打著激靈退開,差點以為自己被那個恐怖的男人抓住了。

然而當宮野志保一臉警惕地回頭看去時,卻意外地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嗯?

宮野志保微愣。

怎麼是他?

另一邊鬱江也看到了宮野志保。

與宮野志保不同,他的臉上帶著陌生的疏離。

“喂,女人。”鬱江冷聲問,“第七備戰室怎麼走?”

女、女、女人?

宮野志保整個人都不太好了,她驚愕地瞪著鬱江,滿臉羞惱。

鬱江似乎完全不覺得他把一個十四歲的女生稱為“女人”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沒得到宮野志保的回應,他不耐煩地重複了一遍問題。

宮野志保抬手,顫顫巍巍地指著一個方向:“直走左拐就到了。”

“多謝。”

鬱江轉身就走。

“等等!”宮野志保脫口而出,“你是誰?”

鬱江頓足,不過並未轉身。

“JPN特別行動組,Puppet。”男人平靜的嗓音落入宮野志保的耳畔。

Puppet,似乎不是酒名,但是這種簡潔的英文單詞相當符合組織的代號命名格式。再加上他此刻出現在這裡,宮野志保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

他跟她一樣,都是這個骯髒的腐朽的組織中的一員。

宮野志保眸光微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