襯衫(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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襯衫
從北京回來已經是八月中了,再過幾天就又要開學。
馮華年的生日在北京就過了,是他的室友給他過的,其實也只是那晚吃飯時多點了一個生日蛋糕,半個都糊在了他臉上。
那天馮華年留了一塊蛋糕帶回酒店給石頭,誰知道石頭也買了一塊,不過好在只有巴掌大。
馮華年就陪著他又吃了一遍,石頭挖了勺奶油送進嘴裡,還說:“我這塊蛋糕可算是等到人了。”
當時馮華年還指著石頭強調:“不要總是翻舊賬。”
石頭就‘哼’了一聲,又問馮華年:“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沒有,”馮華年搖搖頭,“你能乖乖待在我身邊就夠了。”
然後他看都沒看,一邊吃蛋糕一邊說:“我說的是‘乖’。”
石頭糊著奶油的嘴唇就停在馮華年腦門前,他撇撇嘴,老實坐回來自己把奶油舔掉。
假期的最後一天,馮華年收拾好第二天上班的東西,又核對了一遍學生名單,這次他班裡還是七十個人,但是他很頭疼,分進來的學生有兩個原來是王徵的學生,富二代,高一就開始和外面的人混,很難管。
王徵前兩天就打電話通知他,對這倆學生就不要管,管得越多他們越叛逆,他們就是來讀三年高中混個畢業證,畢業直接出國的。
馮華年只希望他們不要影響到其他人。
開學的第一天很坎坷,新的班級亂得更上一層樓,有人吵有人鬧還有人在哭,說是和好朋友明明都選了理科結果全都在不同的班級,哭得一抽一抽的,馮華年就讓陳喜悅跟她坐同桌,安慰了一天。
他見識到了那兩個富二代,其中一個還會聽聽人話,另一個就屬於完全的目中無人,馮華年把他放在最後一排靠著後門的位置,開學的前幾天他也變成了黑著臉杵在後門的王徵,動不動就得過來溜一趟。
曲文星走了,班裡新進來的三個學生的成績排在陳喜悅前面,不過她這學期依舊是班長。
自習課的時候班裡太吵,陳喜悅坐在講臺上忍不住拍了講桌,那個還會聽人話的富二代就翹著凳子大喊:“班長你好大的架子,老師都不拍講桌讓你給拍了。”
“老師不拍講桌是他脾氣好,你當我想拍,我還嫌手疼。”陳喜悅和他吵。
那時候馮華年剛到後門,聽得清清楚楚,那富二代名叫張揚,發現班裡突然安靜下來,一回頭看到馮華年站在後面,就坐正了說:“老師你看班長好大的脾氣。”
馮華年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看起來不像個脾氣好的人,他就冷淡地對張揚說:“你老實點,別打擾別人學習,看她還拍不拍。”
那之後只要上自習馮華年幾乎都在班裡坐著,一直過了一個月,班裡又形成了新的小團體,加上第一次月考很多人不適應考得稀爛,這群剛剛分班升高二的學生才安分下來開始思考怎麼學習。
九月底天忽冷忽熱,中午太陽曬得要死,晚上露在外面的半截胳膊被風一吹又要起雞皮疙瘩。
馮華年晚自習下課回家,坐在家裡發了好一會兒呆,石頭問他在呆什麼,馮華年又仰面靠在沙發靠背上,說他在想換座位的事。
那個目中無人的富二代他打算就繼續放在後門,張揚還能拉一把,馮華年在想要不要把他調到講桌旁邊。
“我高中也坐過那裡。”石頭在旁邊說。
“感覺怎麼樣?”馮華年側過臉看著他。
“還行,沒什麼傷自尊的,就是脖子疼。”
“你為什麼會坐那裡?你高中也不老實?”
“什麼啊,”石頭握著拳頭在馮華年腿上錘了一下,“我跟高臻原坐同桌,他上課總睡覺,我就跟著一起睡,老師看不下去了,就把我調那裡了。”
馮華年笑了一聲,站起來去臥室,打算找出來長袖穿,他剛開啟衣櫃,石頭就在後面一巴掌把衣櫃按上了。
“你幹什麼?”馮華年轉頭問。
石頭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隻手撐在衣櫃上,挑了挑下巴說:“把衣服脫掉。”
馮華年抬起手擋在胸前:“大半夜你發什麼神經?”
“脫,”石頭催促,“快點,我不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