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舟之內,很肅靜。

“想的如何?”

“三姑姑,父親真的受了這麼重的傷?”

“不然呢,以你父親的性格,他會就此作罷?”

“可……”

“皇朝之中,同室朝戈、弒父篡位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元聖的這江山還不就是這麼來的?不過,我也沒讓你這麼做,只是暫行朝政而己。”

“那我可否見一見父皇?”

“時機到了,自然會見,明天我會讓皇兄擬旨,詔告天下,由代聖之衍暫行國事。”

“那,之衍明白了。”

“江山還是你夏家的,本院也不會干涉,這不違當年承諾,之衍啊,你心性善良,有時有失果斷,與那風家二枸有些相似,不過且記住你的本心,倘若你如你父親一般執念太深,我隨時可以離開,亦不違承諾。藏劍山的人已經接觸了我,而我隨時可以離開。”

“是,謝院長。”

“這江山會如何,本院那就坐觀,玉涵啊,你不入政,是大夢朝的損失,不過或許,你看得更遠。”

夏玉涵苦笑了一聲,“師父,徒兒當真無理國之才,這國之大事,可不是由著性子打打殺殺便可以把控的。二枸不讓我處理呂氏母女一事,就是怕我殺伐太重,唐姑娘雖然有些烈,但是本心卻是善的,她動手,只會殺該殺的人。”

“這是風導師的能耐吧,算了,哎,天下人誰能知我心,誰知我痛,嬋兒啊,若無她,何來我今日成就,他不想殺,可我想殺,殺他一個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白如虹忽然捶胸頓足的哭了起來,這個已經近兩百歲的老人如此痛心,讓夏玉涵和夏之衍都不免心中痠痛無比。

“去吧,玉涵,你拿著我的令符,告訴小風,若有需要,說一聲,見此令便如見本院,誰敢不從,殺了。”

夏玉涵接在手中,連忙致謝。

“明日接了聖諭,我便讓人把禁軍令送到風家,如有需要,可呼叫禁軍。”

夏玉涵點了點頭,便出門,騰空而去。

這泣魂江終於平靜了下來,虛空血字消失,但是所有人開始明白,這個柴林風家已經不是那個可以隨便動的柴林小家族,他們有著不可估量的底蘊,讓皇族忌憚。

“雪兒,看來,我們是多餘的,走吧,我們去風家分院看看情況。”

柴林二院,張方圓又回來了。

他果然是又方又圓,逃的時候瞬間沒了影子,出來的時候還是那個樣子。

風二枸回了家,一切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只不過又好像有變化。

“學長大叔,你說點話嗎,絮兒有些擔心你。”

看著風二枸對著窗外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楊絮兒開口了。

“絮兒,你不要想太多,我沒事,我們對不起呂家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