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霜氣的牙癢癢,看著近在咫尺的一張滿是得逞笑意的臉,心裡憋著一股火。

他嘴角微微彎起,眼底卻帶著濃烈的警告。

段寒霜盯著他的眼睛,說道:「他沒有脅迫我,我是自願的。」

宋易深笑意更深,摸了摸她的頭,似乎在對她說了正確的話的褒獎。

電話那頭沉吟了許久,才道:「我要見你。」

「現在太晚了,」段寒霜察覺到宋易深想說話,自己搶在前頭說:「明天吧,我跟宋……易深一起去看你。」

說出這句話他笑的更燦爛了,就好像自己撿了錢。

她知道宋殷一定是百思不得其解,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沉默,每句話都是嗓間酸澀而艱難說出來的。

「好……」電話那頭傳來暗啞沉緩的聲音:「有問題再打給我。」

「現在她不會有任何問題。」宋易深又補了一刀,「我會好好照顧她,不會讓她受到傷害。」

段寒霜眉頭蹙動,想要儘快結束這個話題:「宋殷很晚了,你傷要緊,該休息了。」

最後電話是被宋易深結束通話的,段寒霜的臉比冰窖裡的萬年寒冰還要冷。

宋易深躺在床上發出長長的一聲嘆息,沒有要打算起身的樣子。

「回你的房間,還是我去你房間睡?」

宋易深望著她眼睛亮了涼,一下子就湊過去,問道:「真的嗎俏俏?」

聞言,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段寒霜剛想更正,想到了什麼又改口道:「我是說你要是不回你自己房間,我就去你房間睡。」

宋易深眼神愈發的幽深,撩起她瀑布似的長髮,放在指尖繞了繞,「我給你換個名字吧,直接就叫俏俏。」

「段俏。」

段寒霜眉頭擰著看向他,「協議裡可沒有這一條,你不要妄想自己私自加條件。」

「呵呵……」宋易深輕笑,「你不笨嘛!」

段寒霜冷嗤,掀開被子。

「躺下,今晚我們一起睡,等回了宋家我們也會是一個房間,所以你要提前適應。」

「一個房間是吧?」段寒霜點點頭,抱著枕頭,從櫃子裡拽出一床被子鋪到地上,一般蓋著一半鋪在地上,自己裹的像個圓筒。

行動代表一切。

宋易深也絲毫沒有憐香惜玉,反而還笑著說晚安,關了燈房間迴歸安靜。

沒一會兒就聽見了綿長均勻的呼吸聲。

段寒霜動了動身子,無奈的嘆了口氣。

明天她要去拿回自己的手機,一想到剛才腦子裡全是跟宋殷說的話,心裡就覺得難受。

她對宋殷或許只有感激的好朋友情誼,絕對不可能是愛情。

再者,他喜歡的是跟自己長相一樣的女人,他也只不過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而已。

自己始終不是那個俏俏,雖然她自己都覺得驚訝。

她在內心不停地跟自己說對宋殷只是感激,除此之外別去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