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楚不可否認,心裡給出了答案,一時間沒有回答出來。

「我們都心知肚明,嚴於律己寬以待人這招不適合我。」

她是恰恰相反。

「沒有把話說絕,也是因為我跟姑姑畢竟是親戚,也是相處了這麼的人了……」她上前了一步,眼裡散漫,沒溫度:

「所以,我又怎麼會咄咄逼人呢?」

沒有逼人,但是比逼人的效果還要顯著。

「你!」紀雲楚氣的手指頭都顫抖不止,「你這不是在逼是什麼!」

「大伯!」紀雲楚眼裡閃過一絲慌張,也許是知道自己態度不對,放軟了語氣:「大伯,我已經知道錯了,您原諒侄女這一回吧,大伯……」

奚振中明顯猶豫了,眼裡浮上一抹不忍,剛想開口奚明月就說道:「爺爺,難道不是您說的,都已經是成年人了,該為自己的錯誤買單了嗎?」

「且不說今天是她誣陷,如果換成我,她能輕易饒了我?」奚明月表情鬆散,言語裡盡是嘲諷:「就算我沒去自首,日後也會一直活在所謂的我是因為爺爺的寵愛太過一劫,我是不敢承認自己錯誤的人,還不知道能編排我多少壞話……」

奚振中到現在也無話可說,看著紀雲楚,沉吟了片刻後道:「坦白從寬,你……」

「大伯,難道你也想看我有案底嗎……」紀雲楚臉色都嚇白了,死死的盯著奚振中。

好像是對待救命稻草般,讓她覺得可笑。

「楚楚,聽媽一句,」奚婉清也說道:「先去警局坦白,日後的事再說。」

紀雲楚臉色更白了,顫抖著搖頭,「不……」

「事已至此,如果你不自首,不好收場。」奚婉清暗地裡掃了一眼厲靳的眼色,不敢不附和。

就算不怕奚明月,厲靳也是萬萬不可忽視的一位。

整個客廳裡安靜的連針掉地上也能聽得見,彼此間的呼吸就被放大。

傭人已經在打掃餐廳了,在座的都是奚家人,有什麼話能說絕對不憋著。

「現在也那麼晚了,明天,」奚婉清訕訕的扯了扯嘴角,笑容實在是難看,「明天我一定帶著楚楚過去!一定會給明月一個公道!」

奚振中這才點頭,沉沉的嘆了口氣,「楚楚啊,大伯希望你以後不要再這麼糊塗了……」

紀雲楚咬了咬嘴唇,緘默無言。

奚明月把視線轉移到奚婉清身上,淡淡的說:「三姑奶奶,您也別怨我,這事換成是誰也都這個結果,三姑奶奶也知道我這個人的性子,如果換了別人我是不會有這麼多耐心的。」

上處絆了她一腳的女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奚婉清皮笑肉不笑,「呵呵......我當然知道……」

「那時間不早了,」她瞥見貝貝已經倚著厲靳的腿快要睡著了,說道:「各位早點休息。」

「今晚就在家裡睡吧,跑來跑去的也不方便。」奚振中挽留。

奚明月抬頭看了眼厲靳,他眼眸寡淡。

「好,那我們就先上樓了,貝貝也困了。」

「爺爺,您早點休息吧……」

奚振中還想說什麼,抿了抿唇還是選擇閉上了嘴,改口道:「好,你們也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

奚明月示意讓厲靳抱著貝貝,「你們先上去,我待會就回。」

客廳裡只剩下她和爺爺,奚明月扶著爺爺上樓休息:「對了爺爺,丫丫呢?」

奚振中回想了下,無奈的笑了笑:「那丫頭啊這倆天不知道在搞什麼,早出晚歸的,現在差不多也該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