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明月邊回想邊說道:「我知道他們老闆,是位很紳士的先生,他的畫風屬於野獸派,曾經也是品牌設計師呢,他的作品還入圍了國外很著名的天橋時裝週呢,實打實的人才。」

她講的很起勁,滔滔不絕,口若懸河。

厲靳的唇邊勾了絲若有似無的笑,低沉的嗓音如同大提琴的音符悠揚,「看來的確是個人才,能得到厲太太如此誇獎,我覺得很有必要一見。」

內心表示,他收回拒絕主辦方的話,待會就去見見。

當然,這抹笑容裡到底有幾分是譏誚,幾分醋意,就說不準了。

「真的,我不騙你!」奚明月強調,生怕他覺得自己還是曾經那個只會保證摸魚的小設計師,言辭鑿鑿的說:「而且他第二專業還是珠寶設計,設計出來的珠寶也是一絕,我看過才這麼說的!」

女孩嬌嗔的為自己辯解,他安靜的聽著,面上始終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溫柔模樣,眉眼雋秀,攜著如車窗外的夕陽般溫柔的波光,還時不時的點頭認同她的說法。

車輛在迅速行駛著,有種歲月靜好的恬靜感。

在喧囂的塵間,有屬於彼此的一方淨土,享受著當下的一切,肆意的擁抱,熱烈的表達自己的愛意。

說完後她還不忘問厲靳:「你信不信我?」

他眼含笑意的點頭,「當然。」

「可我覺得你不信,並且你的眼神告訴我,像是在看一個弱智。」

厲靳失笑,視線平視前方,「我也覺得他是一位人才,謝謝厲太太不辭辛苦為我講解,才沒能錯失資源。」

「你準備挖他?」奚明月試探的問,很是好奇,「人家現在也是老闆了,挖他?估計夠嗆。」

「嗯,到時候再談,爭取爭取。」爭取把他的公司給收購了,他還是老闆,只是多了一個上級而已,沒有什麼所謂的。

奚明月不知道他內心的想法,也願意去幫他一把,「到時候我也幫你說幾句,說不定就動搖了呢。」

厲靳抿唇,眼角微微壓彎,瀲灩著古潭裡的波痕,「好。」

「厲太太要睡一會嗎?距離目的地還有三個小時。」

她看看手機,等到了估計也就天黑了,「不要了,我陪你說說話,我現在睡晚上就睡不著了。」

也是擔心厲靳會疲勞駕駛。

這種感覺很奇妙,兩個人像親人又如朋友般交談著,樂此不疲,厲靳始終都是一臉孜孜不倦,不管她說什麼都聽的津津有味。

深冬的季節最是晝短夜長,六點天已經黑了,下了高速後路燈陸續亮起,清冷的光與天上的月光一同在眼底倒映著,從小雨到小雪,洋洋灑灑,成了大雪。

車內開了暖風,奚明月望著飄雪把車窗降下來,淺淺的伸出手去接住雪花。

厲靳開的很穩,但車速不低,剛有一絲縫隙冷風就呼呼的吹進來,突然灌進來的風刺骨寒涼,奚明月瞬間清醒百倍,打了個冷顫,迅速把窗戶升上去。

「怪不得爺爺說這邊溫差大,我們來的時候a市都沒下雪了,這裡居然是大雪,太冷了。」

厲靳附議,「是有點,來之前我做了點攻略,這裡的冰雕很精彩,晚上我們可以去看看。」

他想把談戀愛期間做的,屬於初戀的小悸動,他想從這裡開始彌補。

「那到時候得多穿點。」

厲靳附議,這是毋庸置疑的。

一路上說說笑笑,到達了s市預計比想象的還要遲一點,天已經盡黑,夜晚的空氣要比之前還要冷。

奚明月對他提議的外出打了退堂鼓,「老公,外面太冷了……」

「如果實在是冷,那我們就換個別的。」他也只是想帶她出來找點新奇的事物。

奚明月又怕他失望,轉念一想還是算了,「我突然覺得冰雕應該會很有意思,我還是多穿幾件衣服,一起過去吧。」

厲靳眸光微閃,「好。」

辦理好酒店入住,他在跟前臺人員交談詢問,這一刻奚明月覺得厲靳並沒有他們傳的那麼神乎其神,他也只是一個普通人,去掉光環,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

回過神來發現奚明月正在盯著他,揚了揚手裡的房卡,語氣裡是少有的戲謔:「厲太太,走了。」

奚明月眉頭皺了皺,想說什麼,欲言又止。

她感覺今天的厲靳有點不太一樣,一天之內變了好多稱呼,但最多的還是叫她厲太太,之前還是沒有的,她總覺得有些奇怪。

「厲少權,」在把房卡貼到門鎖感應器上時,奚明月喊住了他,「你不會真的在給我準備什麼驚喜吧?」

聞言,厲靳的手微不可查的頓了一下,回過頭來時已經沒有了剛才眼底的深邃,「厲太太想要什麼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