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一次見他話這麼多,」厲靳聲音淡然,「不如交給他們自己,薄允修不是壞人。」

「霜霜也不是。」

看著女孩較真兒的模樣他失笑,「況且另一半的好壞也不盡然都是因為一張嘴來決定。」

他忽然想到什麼,打趣著說道:「你承認我是你的伴侶,那麼我是靠說話讓你回心轉意的嗎?」

很顯然不是。

「可我已經答應霜霜要帶她一起走,我不可能把她丟在這。」

她曾經在這無依無靠是段寒霜忙前忙後。

「一起走好了,薄允修會不會亂來,全看他們彼此的感情了。」

厲靳聲音自始至終都很淡,悠揚中透著低沉下的磁性。

「我發現你三觀還挺正的。」奚明月仰頭望著他,堅毅的稜角分明,透著禁慾,給人帶來一場視覺盛宴。

「三觀何為正何為斜,每個人站在的角度立場不同。」

「人是環境的產物,不能說他三觀不正,只能說在某種環境裡,他成為了那樣一個性格的人。」

「很有道理。」

有種撿到寶了的感覺。

「我知道小泡芙不得不流掉,那會你為什麼沒有仔細跟我說清楚?」

「孩子本來就是母體的寄生物,所以每一個孕媽媽都很偉大,我不能把錯歸結在孩子身上,那是你的痛點,也是我的,我不想揭開。」

奚明月:「你是不想揭開還是想要逃避?」

「兩者皆有。」他如實回答。

人心非石木無情沒有痛覺,人心是肉長的,所以不管是誰,面對一些人的生離死別都無法冷靜理智。

他沉吟了片刻,低聲說道:「明月,我們有貝貝了。」

「所以我們不要再有第二個孩子了……好嗎?」

之前奚明月恐婚恐孕,總覺得婚姻是墳墓,孩子是束縛自由的枷鎖,這一切在她認定是厲靳後被推翻。

原來,遇到某個人時,這些恐懼是讓你更加強大的基石。

「孩子的事情隨緣,你不要刻意去避免,我們隨緣吧?」

「再者……醫生說我以後可能很難再有孕,不用想那麼多,有了就有了,沒有就沒有,一切隨緣。」

她想起來前幾次的厲靳都刻意的做措施,原來是不想再有孩子……

她眸光暗了暗,看向跟貝拉靠著的貝貝,小小的背影有些落寞。

奚明月斂去神色,略有期待的望著他:「你不想讓貝貝有個弟弟妹妹嗎?」

厲靳:「不想。」

這男人……

別人都巴不得有兩個孩子,家境清寒好點的說不定三五個,她家這位可好,一個都嫌多了。

「哎!我還是畫我的設計稿吧!」奚明月捨棄鉛筆,換成了平板。

之前是閒來得空的修身養性,現在是為了工作,她在新擎最開始上班時,電容筆和平板都不離身的。

久違的熟悉感。

「你跟你奶奶說的怎麼樣了?」

聞言,他眸間閃過一絲不自然,遲疑了一下。

奚明月的筆尖在螢幕上停頓了一秒,沒去看他,「沒事,我就是好奇一下。」

「也沒什麼,奶奶依舊不肯接受治療,她很愛漂亮,固執的讓人無法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