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油燈舉在白祈的臉上。

老頭已經舉直了手臂,句僂的身體仰視著打量白祈的面容。

煤油燈下,白祈反著橙光的臉很是清晰。

他面容俊朗,年輕的臉上沒有胡茬,卻也並不稚嫩。

既然是來討債的,白祈也收起往日裡玩世不恭的樣子,容貌肅穆,甚至有些威嚴。

但他的眸子並不冰涼,是有溫度的謙卑有禮。

挺直的嵴梁責彰顯他的涵養與骨氣。

在小豬的細心搭理下,那一身黑色的長袍沒有一絲的灰塵,整潔如新。

白祈的精緻、乾淨與這裡的老舊破敗形成鮮明的對比。

讓老人一眼就看出白祈是個外鄉人,眼中更是多了幾分的警惕。

“白祈·奧古斯·尼德霍格。”

白祈報出自己的全名。

既然龍族將名字送給他了,那他不拿出來裝裝逼就太浪費了。

“請等一下,我去通報下。”

老人走了回去。

這只是一位普通的老人。

又或許,是一位序列4。

白祈一遍等待,一遍猜測著。

庭院裡的植物早已枯死,那些可以適應嚴寒的植物,也沒能適應倫巴格爾的糟糕。

死掉的樹木一直保持著死前的姿態,上面的紋理被碰撞著出現很深的傷痕。

“咯吱。”一聲。

門再次開了。

岣嶁的老者走了出來,將門開啟,“請進,尊貴的客人。”

白祈隨行的狼逸和狼二也要跟上,但門突然關上,“抱歉,我的主人只想見白祈·奧古斯·尼德霍格。”

白祈頷首,示意兩人在外等著。

鐵門關上後,老人帶著白祈進了房間。

沒有突然出現在另一個地方,也沒有進入什麼隧道。

而是很普通的來到客廳。

一位老者已經在那裡等候他了。

一個頭發斑白,有著白色連毛鬍子的老者。

客廳裡,點著一盞煤油燈。

晃動的燭火引的周圍的影子搖擺晃動,黑壓壓的,像是潛伏在周圍的刺客。

“這就是我的主人,你可以向我的主人行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