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內行人的失算(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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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內行人的失算
廚房炤下柴火燃燒生出的濃煙，順著煙囪的管道徐徐攀升，在出口遇空氣而散，形成不規則的一團薄霧。
肉香混雜著多種調味料，包裹在潔白如玉的面團中，在水蒸氣的熱力下高溫蒸煮，激發人體味蕾的濃鬱麥香飄蕩在老宅的各個角落。
周元盛坐在最上座，旁邊是周啟銘和一臉沒睡醒的小妹，龔雅琴手裡的竹編籃子裝著剛出籠的包子。
褚寧進了堂屋。
“周叔。”
“龔姨。”
“小寧，”爐子上溫著粥，龔雅琴給每人盛了一碗，“怎麼就你一人，阿巽還沒起嗎？”
“嗯，我剛去叫他，大哥說他不吃了，讓我們不用等他。”
“大哥今天賴床了。”小妹拿著比她手掌還大的包子，吃的滿嘴是油。
龔雅琴解下身上的圍裙，“平時起的早，還要繞著宅子跑幾圈，今兒是怎麼了？”
“小寧，”她說：“昨天去看戲，感覺如何？”
“好看。”褚寧將脫殼的雞蛋掰成兩瓣，放進了米粥中，“表演精彩，唱的也好聽，我們到了清涼堂剛好趕上開場，戲班子是外地來的，許是第二天有別的演出，散場時間不算晚，我們回老宅差不多快十點了。”
長輩問話有學問，拐著彎探探幾個小的昨夜歸家的時辰。
回家不晚還賴床，其中定有貓膩。
“啟銘，”周元盛開始問話了，“昨天晚飯在哪裡吃的？”
“清涼堂…”周啟銘嘴裡嚼著剛入口的包子，“昨天看戲聽曲的人不少，堂內的老闆知道好多都是鄉下來的，因為要提前進場，有的沒顧上吃晚飯便早早的到了場地，他們備了飯，大哥點了菜。”
“只是用了飯，沒再要點別的？”周元盛話裡有話。
“這…”
周巽喝酒這事不假，關鍵是喝醉了就難辦了。
“周叔。”褚寧這時候說：“昨天上門買酒的那兩人，可要了貨？”
周元盛蓄勢待發的火氣被這句話滅了下去，他說：“小寧怎麼會知道有人上門買酒，看來昨天那兩人是你大哥叫來的。”
“看戲的中途，”褚寧說：“清涼堂來了兩個眼生的外客，他們是來打聽哪裡有賣酒的私家鋪子，是大哥給他們指了這條路。”
周巽喝酒的事瞞不過周元盛，自家兒子混，可也要分情況而論，在喝酒這事上面，周元盛其實沒過度約束周巽，只求適度，把握好量就成。
賴床的根本原因是昨夜飲酒過甚，周元盛想借著此事好好教訓周巽一番，結果半路殺出兩個“問路人”。
這下好了，將功抵過了。
“周叔。”褚寧問：“昨天他們買了多少酒啊？車子後排的酒壺可全部裝滿了？”
“一共八個酒壺，”周元盛舒展了眉間的怒氣說：“一個沒空著。”
桌上放了兩個碟盤，一個裝的老壇裡的鹹菜，一個上面放的醃製豆乳。
褚寧拿筷子夾了半塊裹著辣椒麵的豆乳，混著清香的米粥喝了小半碗，“一壺按二十斤算，一共八個，總共一百六十斤，單價的話…”
他又問：“周叔，他們買的什麼酒？”
“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