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臺下臺上盡顯功夫(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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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臺下臺上盡顯功夫
周啟銘口裡說的清涼堂,位於鎮上最南邊的一個衚衕口,三尺高的青石臺基托起整個屋舍,門簪上”清涼堂”的篆刻在夕陽下泛著金光。
兩尺高的門檻隔著一裡一外,村民們有說有笑的從各個街口趕來。
堂內一共擺設了十張桌子,桌上放了茶水點心,每個桌子前放了四把長椅。
最前方是一米高的戲臺,褪了色的朱紅幕布被人掀起一角,露出後面斑駁的”出將””入相”字樣,倒像戲文裡那些褪了金粉的舊時光。
“阿巽。”程言飛提前給戲班的老闆打了招呼,留了一個看戲絕佳的中心位置,“這戲班子一年就來一回,年年都是這個時節入鄉開場,雖說挑選的日子一言難盡,但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多。”
周巽坐在靠左的位置,桌上放了一個梨形茶壺,紫砂泥的材質,用它燒制的茶具泡出的茶水,味道比一般的茶壺更加濃鬱而醇厚。
旁邊擺放了六隻陶瓷茶杯,周巽提著壺把斟了半杯,“柏楊鎮一年熱鬧的日子不多,除開村裡辦喜宴,外加一個過年,也就戲班子來的時候圖個新鮮。”
內場的桌子坐滿了大人小孩,觀望臺上也站滿了男女老少,古色古香的戲臺,雕樑畫棟,紅木欄杆上雕著祥雲紋樣,臺中央鋪著繡有龍鳳呈祥圖案的紅色地毯。
程言飛朝著門口吹了聲口哨,“啟銘,這兒呢。”
戲還沒開場,人們捧場的氣氛先拉開了帷幕。
“大哥,”周啟銘坐在周巽的對面,屁股還沒碰到凳子,手先伸向了桌子上的紫砂壺,接連悶下了好幾杯:“渴死我了,今天流的汗比我喝的水還多。”
小妹坐在最上座,程言飛拿過她手裡的帽子,左右搖晃帶起的風吹在她通紅的臉蛋上,一杯事先放涼的茶水閃現而來:“來,小妹,喝點水,熱壞了吧,你看你這兩個臉蛋,紅的跟猴屁股似得。”
四方位置都被人佔了座,褚寧瞅了周圍兩眼,他剛想去觀望臺找個空地,周巽身子悠的往旁邊挪了挪,騰出了半邊地兒。
他又拿了一個空杯,滿了三分之二的水,“咚”的一聲,放在了褚寧的身前。
“你還喜歡聽曲兒?”褚寧問,老宅到鎮上走路大概四十分鐘,草帽再遮陽,也擋不住體內的汗往外滲,杯裡的水很快見了底。
“不喜歡,”周巽說:“我又不是來看戲的。”
“那你是來幹嘛的?”
“湊熱鬧唄。”周巽抓了一把餐碟盤裡的花生米吃了兩顆:“在柏楊鎮,人多的場面不多見,戲班子下鄉會提前出通知,在村口和鎮上的公告欄上張貼演出地點和時間,來這裡的人,除了村裡的大爺大嬸,還有不少村外來的遠客。”
“遠客?”褚寧沒猜出周巽想表達的意思:“什麼遠客?”
三聲鑼響從戲臺上傳來,頭戴戲帽的角兒踩著鼓點亮相,燈光順著頂花流淌下來,在杏黃的戲服上凝成霜色。
”咿—呀—”戲音響起的瞬間,臺下看戲的人一個勁的歡呼吶喊,拍手叫好,比在大劇院看雜技表演還要興奮不已。
褚寧順著周巽的目光看去,只見觀望的最前面站著兩個中年男子,穿在身上的白色襯衣和在場的觀眾有些格格不入,只有兩人,不仔細觀察興許還發現不了。
跑堂的小生站在觀望臺的下邊,手裡抱著一個託盤,上面放了一些備用的茶點。
“跟我來。”周巽突然起身,直奔跑堂小生而去。
程言飛見二人散了桌:“阿巽,戲還沒看呢你去哪兒?”
“哎喲,這不周...”小生的話被周巽一個眼色卡在了喉嚨。
“一壺三年的陳釀,”周巽說話直接了當:“要柴鍋裡淌出的成品酒,經過天然原木而制的甄桶發酵,流經竹筒增其清香,入地窖封存的更好,少一個步驟,就別給小爺送了。”
周巽家裡就是制酒的原産地,今日跑來戲班子找酒喝,小生不管對方唱的哪出,只管招待到手的生意就是。
“得嘞,您稍等,馬上給你呈上來。”
身後穿著正式的中年男子三兩步來到周巽身後,其中一個開口說:“這位小兄弟,請問…”
“叫誰兄弟呢,”周巽頭也沒回的斜眼看過去,“都快大我兩輪了還兄弟,會不會說話。”
“抱歉啊,”另一個又說:“看你年紀,還在讀書吧,同學是本地人嗎?”
“嗯。”周巽兩手插兜,一副少爺做派又顯現在眾人眼前:“有事嗎?有事說事,我最煩磨磨唧唧半天開不了一句口的人。”
“同學,你知道這鎮上哪裡有賣酒的鋪子嗎?不要酒館的,私家的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