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心動的歷程

熹微的光影穿過落地印花窗簾,在周巽結實的臂彎裡勾勒出褚寧柔和的輪廓。

褚寧蜷縮的腳趾蹭過周巽的小腿,惹得對方翻身將他整個裹進懷裡。

“周巽…”

現在氣候不算涼,農村樹木多,綠植的新陳代謝給初秋的空氣裡摻了三分寒。

褚寧枕在周巽溫厚的胸膛道:“說好的今天啟程去海邊,再賴床可要誤了火車。”他的後頸抵在周巽的鼻尖,呼吸間都是洗發液與皂角混合的氣息。

一大早周巽就不老實,低頭輕啄那道鎖骨處的淡疤,驚得褚寧揪住他支稜的發梢說:”別鬧。”

不說還好,一說周巽更來勁了,他將手鑽進褚寧鏤空背心,在對方柔軟的腰上來回的蹭:”再睡會兒,”他抬頭看了看床頭的鐘表又說,“來得及,讓我再抱一會兒。”

兩人溫存了好一會兒才從被窩裡爬起來。

老式牛皮行李箱裡整齊碼著度假要穿的衣服,最上層壓著一本陳舊的冊子。

是褚寧每日寫作的日記本,上面記載了他們兩人每天零零碎碎的日常。

“怎麼還把日記本帶上了?”褚寧手裡拿了兩個水杯,他正想往行李箱放。

“你不是每天都會寫嗎,”周巽說,“說什麼把日子記錄在白紙上,等以後老了再翻出來慢慢觀摩欣賞。”

箱子裡塞的滿滿當當,褚寧好容易找了一個空地將杯子放了進去:“真到了那時候,只怕已是老眼昏花,識不清上面的字了。”

“那就整一副老花鏡戴上,”說起眼鏡,平日裡做酒賬總熬夜,周巽去年嘴上就說眼睛前面霧濛濛一片,結果趁著出差進貨在城裡買了副眼鏡戴上,“正好和我的湊對兒。”

“周老闆這是做起了監工的活,難得學校開恩多給了一個月的假期,先說好,出去玩兒的這幾天我可不會動筆。”

周巽笑著說:“沒讓你寫,帶上看總可以吧,無聊的時候打發時間。”

“當初...”日記本忽而勾起了褚寧的回憶,“你離開老宅去省外念書,一聲招呼不打就走了,還帶走了我的日記本。”

周巽整理衣服的手一停,他來到褚寧身後,從背後環抱著,“你都不知道我過的有多煎熬,靠著你的日記本茍活,褚老師心狠,半年時間沒給我打過一次電話,沒寫過一封信。”

他的唇貼在褚寧的耳廓,說的有些委屈,“可我總想你,隨身攜帶著才覺得日子有盼頭。”

“你花了大價錢買的錄音機不拿,”褚寧的手疊放在周巽的腕上,“一個寫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本子讓你這麼稀罕。”

“那可太稀罕了,”周巽的手用力一收,他偏頭一口含在褚寧的耳垂,“就是因為我無意間看到上面你寫的那些話,才有了現在的你和我。”

“褚寧。”他問的有些認真,“如果當時我沒有發現日記上的那份心意,你打算將對我的感情瞞到什麼時候?”

什麼時候,這個褚寧還真沒想過。

“聽實話嗎?”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