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浪?」夏星洛剛問出口,船體突然又重重朝著一側傾斜。

還好宋知鳶緊緊抓著她的手腕,不然非要被甩飛出去,臉著地。

夏星洛總算反應過來,臉色微變,「鳶鳶,我們不會死在這裡吧?」

她的腿才剛剛好,還沒有盡情享受自由,也沒有完成未完成的遺憾。

就這麼死了,她不甘心!

宋知鳶沒忍住笑出聲,「出息,這麼點風就嚇到了?」

「這還一點點?」夏星洛忍不住抗議,抓著床腿勉強坐好。

聽著外面傳來的呼呼風聲,她苦著一張臉,「我哥這是要帶我們去什麼地方啊?」

「還不清楚。」看著漆黑一片的窗外,宋知鳶微抿唇,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道熟悉又陌生背影。

男人沒有回頭,可她就是清楚對方的身份。

是周祈川。

宋知鳶忽然有些不懂了。

無論男女,察覺到危險時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血濃於水的父母親人,就是相濡以沫的伴侶。

她就算還不夠喜歡時言,此時此刻想起來的,也應該是她母親才對。

「鳶鳶,你想什麼呢?」夏星洛的聲音拉回了宋知鳶的思緒。

她面色微變,搖了搖頭,聽著外面傳來的腳步聲,提醒道,「有人來了。」

夏星洛立即抄起床頭用皮筋捆起來的木質衣架,幾步跑到門口,警惕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咔嚓!」是門鎖被開啟的聲音。

看到人影的瞬間,夏星洛抄起衣架就朝著那人狠狠砸去。

「砰!」幾個捆綁在一起的衣架,在接觸到夏溫衍胳膊時,瞬間斷裂,四散分開。

夏星洛也被反彈的力道震的後退了幾步,滿臉錯愕。

這還是她印象中柔柔弱弱的哥哥嗎?

宋知鳶同樣被驚到。

哪怕聽夏星洛說猥瑣男受傷可能是被夏溫衍打的,她也只是猜測他幹這種聲音或許練過,但是沒想到身體素質這麼過硬。

他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她們不知道的?

對上宋知鳶探究的雙眸,夏溫衍神色淡淡地活動了一下胳膊,溫聲問,「是不是被吵醒了?」

「我們什麼時候靠岸?」宋知鳶不答反問。

直覺告訴她,他的計劃裡沒有靠岸這個選項。

這麼惡劣的天氣都沒有降低船速,他也太瘋狂了。

聞言,夏溫衍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上下掃視了宋知鳶一圈,確定她沒有受傷臉上終於多了笑。

他說,「再忍忍,等到一切結束,我就帶你們上岸。」

——等到一切結束。

對於現在的夏溫衍而言,什麼是一切結束?

宋知鳶在心中這麼問自己。

雖然她不知道夏溫衍到底犯下了多不可饒恕的罪行,光是他不惜製造車禍讓自己手上轉移其他人注意力這一點,她就能猜個大概。

他犯了這麼大的事情,就算逃到了海外,國內也會透過各種各樣的手段找到他,透過法律的手段將他制裁。

這一點,夏溫衍更清楚。

哪怕他以後改頭換面,重新做人,國內警方照樣不會放棄對他的追捕。

他除非找個地縫鑽進去,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越想這些,宋知鳶越覺得心驚,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些恐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