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宋知鳶勉強勾起一抹笑,想到夏星洛始終沒提的周祈川,放心不下。

洞察她的心思,時言直言道,「出事的那片海域附近沒有可以停靠的小島,如果一直找不到人,那周總就很可能是被路過的漁船救了。」

還有另外一種可能,他沒說。

「我睡了多久?」宋知鳶問出了剛剛一直憋在心中的問題。

時言猶豫了一瞬,「三天了。」

三天,也就意味著,搜救隊整整三天都沒有在海里發現周祈川的身影。

整整三天。

宋知鳶只覺得心口一陣悶疼,整個人像是被瞬間抽乾了力氣,無力地癱坐在病床上。

他們明明已經分開,她也要和時言訂婚了,他為什麼那麼傻,非要冒險去救她?

「知鳶……」時言趕忙扶住她,張了張嘴,勸說的話到底沒說出來。新

當時但凡他乘坐的遊艇再快一點,先跳下去救人,或許周祈川就不會出事。

慢了就是慢了,一步也是慢。

宋知鳶搖搖頭想說自己沒事,可心口傳來的疼痛,卻讓她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四目相對,時言從她的眼底看出些許懇求。

他問,「你是不是想去找他?」

宋知鳶毫不遲疑地點點頭。

雖然她清楚的知道,這對於一直照顧她甚至要和她訂婚的時言來說,是一種傷害。

可週祈川是為了救她出的問題,就算不是他,是別人,她也不可能心安理得的在病房裡等著訊息。

她要去找他。

哪怕是真的出了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時言點點頭,「我幫你辦出院手續。」

他答應的越是爽快,宋知鳶心裡越不是滋味,在時言彎腰替她拿拖鞋時,輕聲道,「對不起。」

「之前才答應過,以後跟我不用這麼客氣。」時言輕嘆一口氣,已經猜到她的想法。

在宋知鳶開口之前,他忽然問,「知鳶,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做什麼的?」

是啊,他是心理學教授。

她的那些想法,肯定瞞不過他的眼睛。

想明白這些,宋知鳶忽然釋然一笑,「在時教授面前班門弄斧,讓你見笑了。」

「不會,我們是朋友。」時言掀眸,與她澄澈的雙眸對上,也笑了。

兩人像是認識多年的好友,一個默契的眼神,就能明白對方心中所想。

幫宋知鳶披上外套,時言唇角揚起一抹溫暖的笑,「抱歉,我不能陪你一起去。」

訂婚宴的主角雙雙消失,他總要回去給家人和那些賓客一個交代。

道歉的話,現在再說已經沒有意義,宋知鳶點點頭,沒再遲疑提步朝外走。

她知道,周祈川還在等她。

一改之前的惡劣天氣,接下來一週都是大晴天,一望無際的海面透著淡淡的藍,格外清澈。

別說是一個人,就算是一條小魚浮在水面,都不會被搜救隊所忽略。

即便如此,卓牧和賀五等人依舊不相信周祈川不在了。

看到宋知鳶的瞬間,卓牧罕見的沒了從前那張公事公辦的臉,眼眶微紅,「太太,你的身體?」

「我沒事。」宋知鳶正說著,卻突然被夾雜著涼意的海風吹得咳嗽了一聲。

她的身體還遠遠沒有恢復。

賀五原本因為周祈川的失蹤對她有點意見,現在看她一醒來不顧自身安危也要來找人,臉色緩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