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距離的越來越近,宋知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看著動作溫柔為她擦拭臉上血跡的夏溫衍,問,「夏大哥,你不是說喜歡我嗎?我跟你走,咱們離開這裡不行嗎?」

對於他要做什麼,她已經猜的七七八八。

她已經拖累了星洛,不能再連累來救他們的人。

「就這麼害怕他出事?」夏溫衍輕笑,一眼洞穿她的心思。

宋知鳶也沒打算瞞著他,苦笑道,「畢竟愛過,既然一切都已經說清楚了,就沒必要再有其他的糾纏。」

聞言,夏溫衍手底下的動作重了點,「知鳶,除了他之外,另外兩位也都來了,你只擔心一個是不是有點厚此薄彼?」

他用的力道不算很大,但血漬已經幹在臉上,這麼用力擦,沒有幾下宋知鳶的面板就紅了。

看她疼得皺眉,夏溫衍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歉意一笑,「手重了點,是不是嚇到你了?」

聽著他虛偽至極的話,宋知鳶沒回答,眼底不可抑制的多了擔憂。

還不知道他究竟準備了什麼對付他們。

被她無視,夏溫衍眼底閃過一絲冷意,轉頭看向海面上正在慢慢靠近的幾艘遊艇,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還都挺痴情的。」

「至少不像你。」醒過來的夏星洛趁著看守沒注意跑出來,此刻正滿眼憤怒的看著夏溫衍。

眼前殺人不眨眼的人,早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疼愛她到一顆糖果都要帶回家分給她的哥哥了。

他是個瘋子!

夏溫衍聞言掀眸看去,兩人四目相對時,他眼底多了不悅,「回去換衣服。」

這次同行的都是男人,幾個打手根本不敢碰夏星洛,更別提給她換衣服了。

所以夏星洛穿的還是被猥瑣男推下海時的那條棉麻長裙,裙襬雖然不往下滴水,但是卻緊緊的貼在身上。

這要是在之前,精緻到頭髮絲的夏星洛是絕對忍不了的。

但現在,她根本沒工夫管這些。

看著不遠處朝著這邊追來的遊艇,夏星洛壓下心中的激動,滿眼厭惡道,「一個殺人狂有什麼資格管我?」

夏溫衍臉色瞬間冷沉下來,「再說一遍。」

熟悉的壓迫感,讓夏星洛心頭一陣狂跳。

但她沒有選擇退縮,而是直視著他,「你敢說老六不是你殺的?」

剛剛那幾個打手在門口低聲說的話,她都聽到了。

跟在身邊多年的兄弟,下手都沒有任何猶豫,他得多心狠啊!

「一群廢物。」冷厲的眼神掃過追過來的一眾打手,夏溫衍冷聲吩咐道,「看好她,否則,誰也別想活著離開。」

「是,老大!」連老黑在內的眾人同時開口,面上都或多或少的帶著幾分忌憚。

他們顯然很怕夏溫衍。

想到老六的死,宋知鳶忽然明白了什麼,平靜地問,「非得要所有人給你陪葬嗎?」

「陪葬」兩個字出口的瞬間,她看到過去抓夏星洛的幾人身形明顯僵硬了一下。

哪怕他們之前過的都是刀尖舔血的日子,但只要是個人,都會不想死。

尤其是,因為老大的一己私慾給他陪葬。

老黑像是看穿了宋知鳶想挑撥的心思,剛要開口提醒,就聽夏溫衍低笑一聲,「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死?」

被他的問題驚到,宋知鳶耳邊不由的迴響起昨晚偷聽到的對話。

老六也沒有拿出實際的正是,一切只是她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