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鳶聽著,眉心倏地一蹙,“周祈川被什麼砸了?嚴重嗎?”

“菸灰缸。”杜言恆將宋知鳶的反應盡收眼底,“砸在額角的位置,血當場就流下來了。”

——血當場就流了下來。

宋知鳶聽著杜言恆的最後幾個字,呼吸控制不住的一窒,表情卻還算是平靜地問道,“跟HD的這筆生意,有多大?”

“一百多億吧。”

宋知鳶深吸口氣,平靜點點頭,又問,“還有迴旋的餘地嗎?”

杜言恆搖頭。

“好。”宋知鳶微微一笑,“謝謝師兄。”

話落,她轉身拉門出去。

若無其事的,她繼續去了茶水間,倒了一杯溫開水,仰頭一口喝完。

又接了一杯,準備回辦公室的時候,她終究是沒忍住,放下杯子,大步往電梯口走去。

頂樓,周祈川頂著被砸破血流不止的額頭回到辦公室後,周江源仍舊沒有放過他,和周敬宇一起,追著他進了他的辦公室。

“你個逆子,你說,知晴打蘇晚莞的事情,這麼多天來鬧的沸沸揚揚,是不是都是你一手安排的,目的就好夥同卓遠集團,搶走跟HD的合作?”

周江源怒不可遏,指著周祈川近乎咆哮地痛罵道。

周祈川走到辦公桌前,隨手抽了幾張紙巾,將糊了半張臉的血漬擦去,爾後掀眸,黑眸幽幽地覷周江源一眼,似笑非笑地問,“爸什麼時候開始,居然這麼高看我了,真是榮幸呀!”

“周祈川,你敢說,你和卓遠集團沒有半絲瓜葛?”周敬宇面如菜色地問。

跟HD的這次合作,一直是他在負責的。

這麼大的合作專案丟了,本來都快進嘴裡了,卻被人從嘴邊搶走了,他臉上哪裡掛得住。

周祈川幽深的目光淡淡掃向周敬宇,語氣散漫地反問,“大哥覺得,我應該和卓遠集團有什麼瓜葛?”

“放心,我一定會讓人去查清楚的。”周敬宇咬牙,發狠,“你最好是和卓遠集團沒瓜葛,否則,爸和我都饒不了你。”

周祈川聞言,不禁冷笑,“和HD的合作,一直都是大哥在負責,我可是從來沒有插過手,大哥現在把責任都往我的身上推是幾個意思?”

被周祈川這麼一質問,周敬宇一時氣的不行,臉色難看的跟什麼似的,咬牙吼道,“要不是你整天只知道風流快活,惹的許念禾不開心,知晴又怎麼會對蘇晚莞動手,又怎麼會鬧出這麼大的醜事,導致風波不斷,集團大受影響,股價連連下跌。”

“周祈川,自從你回來之後,就沒有一件好事發生,偏偏還你我行我素,什麼都不聽爸的。”

周敬宇說著,連連冷笑,“我告訴你,你要是再繼續作,把許念禾和許家得罪慘了,誰都保不了你。”

“祈川,我最後給你兩個選擇。”周江源冷靜下來,寒著一張臉看著周祈川,說,“要麼,一個月內,你跟宋知鳶離婚,和許念禾訂婚;要麼,你永遠滾出周家,再不要說是我周江源的兒子。”

周祈川辦公室的門沒有關,宋知鳶站在辦公室外好幾米遠的地方,都將裡面三個人的話,聽的清清楚楚。

辦公室內,周祈川轉到辦公桌後的大班椅裡,懶懶散散的往椅子裡坐下去,輕輕一聲嗤笑說,“爸,要是我兩個都不選呢?”

“哼!”周江源怒意騰騰地看著他,一聲冷哼,“我還沒死,周家,還輪不到你來做主。”

話落,他氣咻咻地轉身就走。

周敬宇也是一聲冷哼,跟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