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祈川回到周家大宅的時候,周家人剛吃了晚飯。

周江源一眼看到他,當即抄起手邊的茶杯就朝他砸了過去。

蘇沐君端了個果盤走過來,想要阻止卻根本來不及。

周祈川從玄關拐彎進入客廳,看到飛過來的茶杯,腦袋稍稍一偏,茶杯直接砸在他身後花架上擺著的古董花瓶上,“砰~”的一聲巨響,玉石俱碎。

周敬宇坐在周江江源身邊,看著這一幕,心裡直樂呵,臉上也是毫不掩飾的譏笑。

“江源,許念禾受傷的事,又不是祈川的錯,都是宋知鳶搞的鬼,你不能怨祈川啦。”

蘇沐君放下手裡的果盤,小心翼翼地向周江源控訴。

“媽,宋知鳶是二哥老婆,老婆沒管好,當然也是二哥的錯。”

今天才從國外回來的周知晴坐在沙發上,看了周祈川一眼,然後拿起水果叉,叉了一塊蜜瓜放進嘴裡,邊吃邊笑滋滋道。

她和周祈川是一卵雙胎的兄妹,可自從回到周家,認祖歸宗,成為周家名正言順的大小姐後,她跟周敬宇倒是越走越近,經常沆瀣一氣對付周祈川。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跟周敬宇才是同父同母的兄妹。

周祈川黑眸幽幽,嘴角半勾,似笑非笑地睨著一屋子的蛇神鬼怪,將搭在手腕上的西裝外套隨手一扔,“嗤”的笑了一聲,爾後一邊勾著領帶,一邊走到周江源和周敬宇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在一屋子人的目光注視下,他不緊不慢,敞著一雙長腿,俯身也叉了塊水顆放進嘴裡,慢慢吃了起來。

“說,你和那個程可音又是怎麼回事?”周江源眯著他,沉著臉怒問。

“是呀,祈川,念禾因為你崴了腳,傷了身體躺在醫院,你怎麼能又跑去跟別的女人胡來?”

蘇沐君也追問。

“胡來?!”周祈川掀眸,淡淡掃了一眼蘇沐君和周江源,彷彿聽了什麼笑話似的,嘴角譏誚的弧度不斷放大。

他放下水果叉,整個人無比懶散地往沙發裡一靠,“除了鳶鳶,我跟哪個女人不是胡來?”

“你——”瞪著周祈川,周江源壓了壓胸腔裡的火氣,“許家那邊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讓你儘快跟知鳶離婚,娶許念禾,否則你就繼續給我滾去國外,永遠也不要回來了。”

“好呀。”周祈川答應的異常爽快,笑容卻是極其散漫,“不過這回我得帶上鳶鳶一起。”

“祈川,娶許念禾哪裡不好,以後,整個許家都是你的。”

看著周祈川這副不知長進的混不吝模樣,蘇沐君真真是痛心疾首,“娶了念禾,以後你跟你大哥,一個掌管周家,一個控制著許家,你們兄弟兩個聯手,以後人人都會忌憚。”

“是嘛!”

周祈川抬起一條腿架到另一條腿的膝蓋上,笑著漫不經心地抖了抖,“這樣的好事,爸媽你們幹嘛不緊著大哥來,這不是厚此薄彼麼,是不是,大哥?”

“是呀,大哥,要不你跟大嫂離婚,娶許念禾,不是更好。”

周知晴不瞭解整件事情,自以為是,又說,“反正大嫂乳腺癌晚期,能不能治好還不一定呢。”

周敬宇聽著,臉色當即沉了下去,陰毒的目光剜周知晴一眼,又掃向周祈川,冷笑道,“周祈川,你這是得了便宜還想賣乖。別以為許念禾現在喜歡你,就會一直喜歡你,說不定哪天,她的心思就變了。”

周知晴被周敬宇那一眼剜的縮了下脖子,當即閉嘴,不敢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