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9點半,半島酒店老地方,三藏和蘇先生寒暄了幾句之後在談判桌前相對而坐。

“黃先生,昨晚的海上派對玩的愉快嗎?聽說您喜歡上了一個電視小明星。”蘇先生首先開啟了話匣,話語中還隱含著一絲威脅。

“哈哈,蘇總的訊息還是很靈通嘛,這麼隱秘的事情都知道,逢場作戲而已,您該不會當真吧。”三藏笑了笑,不以為然的說道。

“哪裡哪裡,只是隨便翻了翻今天的報紙而已。”蘇先生強自認真的解釋道。

“是嗎?我還以為是蘇總派人跟蹤我呢。”三藏似笑非笑的說道。

“呵呵,黃總您說笑了,我怎麼可能幹這種事情?”蘇先生被說中了心事,不自然的笑了。

“也對,像您這種人物怎麼可能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三藏語帶諷刺的說道。

“聽說昨晚的場面很大,是許二亨先生組的局?”蘇先生聽了暗自惱怒,連忙轉移了話題。

“沒錯啊,聽說他很會玩,我還想去認識一下,可惜這個紈絝子弟不識得英雄好漢啊。”三藏明白他話裡的意思,避開了這個雷區。

“哈哈,沒事,我和他很熟,哪天我給你介紹介紹(才怪)。”蘇先生聽了大為滿意。

“那我就先謝謝您了。”三藏羊裝高興的衝他拱手致謝。

“不用,小事一樁,對了,黃先生,咱們是不是該談談遠洋貨輪的價格?”蘇先生擺了擺手。

“對對對,正事要緊,蘇先生,您考慮好了沒?”三藏肅容正色的看著蘇先生。

“我回去仔細的考慮了一下,覺得一萬噸的遠洋貨輪賣3000萬港幣不多也不少,正合適。”蘇先生微笑著說道,一副我吃定你了的表情。

三藏聽了哈哈大笑,忽然感覺他的面目有些可憎,已經沒有必要再談下去了,收斂了笑容,沉聲說道:“對不起,蘇先生,這個價格請恕我實在無法接受,告辭。”

說完立刻站了起來,不緊不慢的整理了一下衣服,隨後轉身邁著矯健從容的步伐離去,婁曉晨也有樣學樣。

“蘇總,這……黃總看樣子很生氣啊,咱們是不是太過分了?”坐在蘇先生右手邊的助手A一臉疑重的說道。

“很過分嗎?做買賣不就是這樣子的嗎?漫天要價,就地還錢,蘇總也沒讓他不講價啊。”坐在蘇先生左手邊的助手B不以為然的說道。

“沒事,他還會回來找我的,咱們的貨輪一定能賣到3千萬的。”蘇先生胸有成竹的說道。

“哦,為什麼?”助手A和B同時看向蘇先生,好奇的問道。

“你們沒看他走的時候故意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磨磨蹭蹭的,就是等我降價挽留他呢。”蘇先生搖了搖手中的鋼筆,一臉自信的說道,如果三藏知道了,一定會說,你想多了吧。

“明白了,還是蘇總觀察仔細啊。”助手A和B恍然大悟。

“收拾收拾東西,咱們也走吧,等過個兩三天他就自己找上門來了,鄉下土包子,也就這點道行,還能量很大,我呸,

無非是仗著父兄的餘萌而已,到了這裡,你是條龍得給我盤著,是隻虎你也得給我臥著。”蘇先生一臉輕蔑地說道。

“就是,黃總哪能跟您比啊,他也只能在北邊混混小世面。”助手B恭維了一句,助手A也跟著點頭。

婁曉晨把保時捷開上了大路,忍不住問了一句,“妹夫,你真的準備聽從劉二乾的建議,再等半個月啊?”

“嗯,為什麼不呢?我覺得他很有誠意啊。”三藏扶了一下鼻樑上的墨鏡。

“那到也是,這個姓蘇的實在是太欺人了,一天過去了,一分錢也沒有降,自以為吃定咱們了。”婁曉晨憤憤不平的說道。

“哼哼,讓他慢慢地等去吧,自以為是的傢伙。”三藏冷笑一聲。

“我現在還是有點奇怪,按理說這些家族同氣連枝,許家怎麼就這麼好說話呢?而且還主動尋求和咱們合作?”婁曉晨疑惑的問道。

“我也是和昨晚的幾個公子哥聊天之後才想明白的,包家和董家雖然現在實行‘棄船上岸’戰略,但不意味著他們兩家徹底放棄了航運這一塊,現在賣掉一些舊船,只是在放棄一些非核心業務,籌集資金以應對現在的危機。”

“明白了,姓蘇的就想著以小博大,能少賣船就少賣,能坑一個是一個。”

“沒錯,我估摸著他還想著挺過了這次危機,繼續把他家心航運業做大做強。”

“看樣子這個姓蘇的還不能小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