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自然陸言瑜醒來的時候,傅黎川早就到了軍營了,昨日陸父暈倒了,肯定會因為他不在,就又起來幹活,所以他今日必須又去醫館。

昨日的衣服淋了雨弄髒了,就得回明雨軒換,穿好鞋子,將頭發散下才,從新紮好,衣服髒的,他只好拿在手裡。

他回明雨軒這一路,怎麼說呢……下人的目光紛紛投向他,還與旁人小聲討論,起初是以為自己衣服上有髒東西,他還特意看了看,沒有,但那他們都看著自己作甚?

暫時管不了這些,醫館快開門了。

回到明雨軒,雲月正好在院子裡:“少君,您回來啦。”

“長松呢?”

雲月稍頓:“被夫人叫去了。”

夫人叫去了?他沒多想:“等我換身衣服,就去醫館。”

雲月接過他手裡的外衫,想了想:“少君,奴婢想跟您請個假,最近奴婢能不去醫館嗎?”

“不舒服嗎?”陸言瑜停下腳步看她。

雲月眼神飄忽,說話還支吾,不太好意思地捂著小腹:“……就,就我……”

陸言瑜見她捂著小腹,又不好意思,好歹他也是醫者,還是能猜到的:“那你就不去吧,在府裡好好休息,重的活交給長松。”

聽他答應,她就高興:“多謝少君。”

陸言瑜換好後,就只好獨自坐馬車前往醫館,雲月目送他離開,馬車駛遠後,雲月進了府,跑到了段母的院子。

這邊有個小亭子,長松也在。

“夫人。”

段母見雲月來了,連忙招呼她過來:“來來來丫頭,過兩日便是言瑜的生辰了,你們兩個一直待在他身邊,幫我參謀參謀,虞川不在府裡,我就只能靠你們了。”

原來他們兩個不陪著陸言瑜去醫館,是為了跑這兒來和段母一同計劃陸言瑜生辰。

他到醫館的時候,醫館剛好開門,陸父又站在櫃臺前了。

“爹!不是讓您休息幾日嗎?”

陸父變整理桌上的紙筆,變笑著說:“我閑不住嘛,行了,暫時別管我了,去看看走日那個病人吧。”

他知道自己怎麼說,父親還是會執意待著這兒,哪怕坐著什麼也不做也要在前面看著,那行吧,他去看看那個病人。

那病人還沒醒,陸言瑜替他把了脈,好轉了不少,他起身到一旁的爐火前,將昨夜剩下的藥材給熬了,等吃完這副,今年夏季能熬住了,只要冬季藥材採到很快他的病就能徹底好了,只是他臉上的燒傷疤痕,還得一段時間。

“大,大夫。”

床上那人的聲音傳來,陸言瑜轉頭,見他要起,連忙去扶:“慢著些。”

因為離得近,他身上有淡淡的藥草的氣味,不刺鼻,反而格外好聞,能慢慢放鬆下來。

“怎麼樣?還有哪兒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