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因為府中沒人,傅黎川和段父都在軍營,而段母則入了宮,所以暫時沒人管陸言瑜了,他要去醫館,當然重點是,今早傅黎川派去看著醫館的下人回來說,陸父暈倒了,陸言瑜著急,無論怎麼就要回去,雲月長松攔不住,只好也跟著去。

在馬車上,陸言瑜催著長松駛快些,雲月則負責安撫他的情緒。

“少君您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陸言瑜在盡力說服自己讓自己冷靜下來,可無論怎麼勸說,他還是擔心,放在腿上的雙手攥得緊,眼眶都開始濕潤了。

見他如此,雲月朝長松喊,讓他快些。

好在現在還早,路上沒什麼人,他們到了,馬車一停,陸言瑜就著急忙慌下了馬車,前面有僱的人幫忙,他望了一圈沒瞧見她父親還有娘,他去醫館後院。

母親在旁照顧著,父親躺在床上。

“娘,我爹他怎麼了?”他連忙上前,跪在床頭,跟在身後的雲月長松見他跪下原是想上前攔著的,最後還是選擇站在原地。

陸母知道他著急擔心,安慰他:“就是這幾日連著搗藥,也不休息,累著了就暈倒了,休息會兒就好了。”

知道只是累著了,他才放下心:“娘,您以後監督著他些,我爹這人一忙起來,就什麼都忘的。”

“……你們母子倆就趁著我暈倒,我說壞話呢。”陸父慢慢坐起身,陸言瑜連忙幫他拿枕頭靠著。

“阿瑜怎麼回來了?”他這明知還故問。

“老是勸我不要累著,就不想想自己。”

聽著這語氣搞得他好像七八十了一樣,陸父假意不滿:“怎麼,說得我多老了一樣。”

“沒有,您年輕著吶。”

一家三人閑聊得正歡,外頭有人跑來:“陸大夫!外頭來了位病人!看著很難受的樣子,不像尋常疾病。”

陸言瑜一聽,就知道陸父肯定要去,他立刻攔住:“您就先好好躺著休息一下,我去就是。”

“我……”見他都這麼說了,而且陸言瑜的醫術他也曉得的,還是可以放心,“行吧,若是不行,你就叫我。”

“好。”他起身帶著雲月長松去了前堂。

醫館前圍著好些人,地上還躺著一個。

那人臉上還有被火燒過的痕跡,還有其他的創口,手上也生了好多紅點,渾身抽搐,陸言瑜蹲下身檢視。

有人猜測:“這莫不是天花吧!”

立刻有人反駁了!

“這是人舊疾複發而已,別瞎猜。”

替他把了脈,檢視了舌苔和眼珠,這種病他在那本醫書上見到過,只在夏季病發,不傳染,但根除了可能性很低,因為有一味藥材,它不長於夏季,只有冬季才有,而且量極少。

所以一般這種情況的患者,如果有藥的那能治,但以後還是有可能複發,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種病,一旦病發,患者四肢抽搐,渾身起紅點,嘴唇黑,彷彿中毒一般,而後會疼痛萬分,若不壓制,會疼至死亡。

這病不傳染,但遺傳……

“將他抬到裡屋去,然後去備一盆熱水。”他起身,走到櫃臺前,提筆在紙上畫下那味藥材的樣子,交給長松,“你快些回去制藥房找找這紙上的藥材,如果有,夠的話多拿些!”

得了令,長松拿了紙,就開始望將軍府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