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被質疑的善意(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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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生見到了剛剛重獲自由的姜林鹿。
檢察院把案子駁回,授令特上局重新調察,姜林鹿雖然仍是嫌犯的身份但已經被免除羈押,她沒有先回家,直接就來了九曲鎮,她從私航上來的時候長髮被風拂亂,卿生卻看見了她臉上平靜得如止水般的神情,姜林鹿把頭髮往耳後一掠,她的耳垂白晳透亮,她是個很美的年輕女孩。
但再一次陳述時,這個年輕卻平靜的女孩顯得有些迷惘。
“我不知道曉曉為什麼要說那些話,但我沒有告訴她我喜歡顧先生的事。”
卿生聽得很仔細:“沒告訴?”
“我對顧先生的確有好感,這種感覺也僅基於朋友之上,我想如果後來我不知道顧先生喜歡的人一直是曉曉,我應當會主動和他加深瞭解,可很快我就明白自己沒有機會了,所以我開始疏遠顧先生,我不會因此就妒嫉曉曉。”
“那麼,你認為時曉才是殺害死者的兇手嗎?”
“不。”
姜林鹿很快地回應,她皺眉,迷惘的神情更明顯了,她像已經經過了很長久的思索,但仍然覺得困惑:“曉曉只有阿姨一個親人,她雖然不跟阿姨一起住,但那其實不是曉曉的決定,我聽阿姨說過,是她堅持讓曉曉獨居的,阿姨說曉曉的朋友多,時常就有聚會,但她年紀大了受不了吵鬧。
阿姨很疼曉曉,曉曉也很孝順,她們母女之間的感情一直很融洽,所以曉曉不可能是兇手,我不知道兇手是誰,我沒有殺人,我想曉曉是因為阿姨遇害的事太難過了,而且我也無法解釋清楚為什麼法醫斷定的案發時間,只有我和阿姨在一塊兒,曉曉也只能認為是我殺害了她唯一的親人。”
姜林鹿再次複述了案發當天的情況。
劉莉患有誘發性骨刺病,關於這個卿生前所未聞的病症,這時她當然也已經聽沈嘉木解釋過了。
大約在七十年前,世界範圍內突然暴發了一種新型傳染病,患者先會發高熱,導致全身無力,隨後就是骨骼異變,導致殘障甚至病重身亡,但很快,病毒產生了變異,致死率大大減低,又因特效藥研製問世,這種病不再列為不治之症。
到現在,誘發性骨刺病已經算是常見疾病的一種了。
傳染性已經被抑制,轉變為常見疾病的一種,患者口服藥物後,雖無法立即完全擺脫骨骼疼痛的困擾,但只要一週三次的按摩理療,就可以極大程度的減輕痛感,無非是不能做劇烈運動,需要比非患者略增臥床休養的時間。
因為這種病症都為抵抗力低弱的老人、孩子易患,因此時常參與養老、撫幼等福利機構號集的公益活動,姜林鹿早早就學會了一套按摩手法。
“劉阿姨是在去年7月時確診的誘發性骨刺病,經入院治療,我是從11月時才開始替她進行按摩療法,曉曉並不願麻煩我,是我主動提出的,劉阿姨和曉曉曾經過了一段清苦的日子,劉阿姨有節省的習慣,她不願讓曉曉另請個護工,母女兩個為這事還爭執過幾回,我於是提出由我抽時間給劉阿姨按摩,曉曉起初並不願意,是我一直勸她,對於患者來說最重要的還是維持愉快和積極的心情,曉曉才答應了。
上個月29號那天,是約定好的,我為阿姨做理療的日子,我都是12點30分到阿姨的居所,需要10分鐘左右做前期準備,按摩的時間並不需要太長,半個小時足夠了,正常的話我會在1點半前告辭,因為下午2點至4點是我自修的時間。
我現在只有護理師的執照,但我一直很想考專業理療醫生執照,尤其當認識顧先生後……他說現在願意致力於公益事業的志願者其實不少,無奈的是專業人士不多,他覺得能幫助志願者考取相應的專業執照,或許才能讓更多的病痛人士受益,是他點醒了我,所以我才有進修的想法。
但那天,其實理療並沒有完全完成,劉阿姨心情好像很焦躁,她當時是趴在理療床上,說看著窗臺上的花瓶擺放的位置不對勁,沒有放在應該放的地方,她讓我去挪一挪花瓶,但那花瓶不知道為什麼那麼滑,我根本拿不穩,花瓶就摔碎了。
劉阿姨指責我是故意的,說我仍然懷疑她偷藏了我的手鐲,她還說要告訴曉曉,她給曉曉打電話曉曉沒接聽,她就發了資訊過去,我一直在解釋,要清掃碎玻璃,但劉阿姨趕我走,在回去的路上我給曉曉打了電話,她接的是語音沒接3d模式,她告訴我她那時和顧先生在一起,不方便。
後來曉曉讓我不用擔心,說劉阿姨是因為別的事焦慮,她第二天再勸勸,我就把電話掛了。我回到公寓後就按計劃自習,到6點才出去和朋友吃了餐飯,我沒有再聯絡曉曉,因為我不想打擾她和顧先生。
第二天,警察上門,我才知道劉阿姨遇害的事。”
沈嘉木和卿生都沒有打斷姜林鹿的敘述,他們也都聽出這番話其實已經重複得熟練了,可接下來的問題還得重複提,卿生有如照本宣科:“你的那個手鐲究竟是在哪裡丟失的?”
“我之前以為是給劉阿姨做理療的時候取下來,結果落在了她家裡。”
“劉莉不承認,為了手鐲的事你們的確發生過爭執吧?”
“我問過劉阿姨,她說並沒看見我的鐲子,我又有點不確定是不是自己落在了別的地方,曉曉當時還說會在她家裡找找,我就一直在等曉曉的答覆,我並沒有為鐲子的事和阿姨發生爭吵,但阿姨有些不開心,說我不相信她的話,疑心她見利忘義。”
這又和時曉的說法產生了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