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又是一雙閨蜜(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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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木倒並不為這篇報道煩惱。
午飯後,他今天沒有喝咖啡,而是跟卿生一樣喝起了茶,突然提起冉秋鴻:“我記得秋鴻有一天忽然改變了喝咖啡的習慣改喝紅茶了,現在想來她應該是因為看《莫誤卿生》那本書吧,你跟莫勿聊起過你為什麼喜歡喝紅茶,那段話很感性,莫勿一直記得,很多年後他向盛世人描述過你,你的愛好和許多的感觸,秋鴻肯定很喜歡作者筆下的你。”
卿生的心就像再次扎進了一根軟刺。
她沒想過她閒聊時說出的話,莫勿居然都是記得的。
連她自己都忘了當時的話,現在記得,是因別人的記敘而重溫。
她說太稚拙的味蕾,品不出這種古老的韻味,品不出隱藏在因歷經慘烈的凋萎而形成的,苦澀底下的,因為盛開時的英朗修長,在雲山霧海里,春雨秋霜中養成的香甜和芬芳,喝一口茶,突然就見春天漫山遍野撲面而來,更極愛與那盞明媚對視,在靈感枯竭的時候,像忽得了一股泉水的浸潤,畫筆重新沾染了靈氣。
後來的莫勿並沒有改變喝咖啡的習慣,但他總是會泡一壺紅茶,讓香氣瀰漫,與那一盞明媚互相凝視,他說他慢慢開始相信世間存在靈魂,這是自我安慰,但他相信了。
所有的讀者中,許卿生最難過。
她真的不希望莫勿有那樣的後來,被困在回憶當中,她寧願莫勿很快把她忘記,沒心沒肺的遊戲人生,像他說的一樣找個“志同道合”的人結婚,生兩個孩子,不管他是否能夠找到真正的愛侶,他都不該這樣,用餘生去自責去懺悔,懷念一個死去的人。
卿生的鼻尖在發紅。
然後她的肩膀就被重重拍了幾下,郝風雷往卿生身邊一坐,笑出兩排牙齒:“卿生姐別難過啊,這不那麼可怕的事還沒發生嗎,再說你都知道會發生了,肯定不會再讓兇手得逞,你現在知道了吧,如果失去你,莫勿哥日子會有多慘,你就別再瞻前顧後了,秋鴻姐肯定是想讓你和莫勿自己改變命運,她肯定有把握,就算你們的命運軌跡改變了,也不會引起別人的災患,你就別再顧慮了。”
“我沒有顧慮。”卿生也笑了笑:“我沒有那麼崇高,我是個普通人,和所有普通人一樣害怕和畏懼死亡,我更無法去面對兇手的殺害,放心吧,我的事我已經有了決定。”
她岔開了話題:“嘉木,你現在已經引起了輿情的廣泛觀注,如果你對昌寧橋命案置之不問……”
“我有準備面對媒體和民眾的抨擊。”沈嘉木喝了一口茶,眉心平靜:“他們當然希望司法界出現一個英雄,但只有檢察院才有權駁回警署的調察結果,如果我發現了明顯的疑點才能向更高一級的檢察院提起申訴,但我現在沒有發現任何疑點,而且檢察院還並沒有定論,在這個階段我如果幹預此案是違反程式的。
同時,我理解媒體和民眾的情緒,他們希望有一個警員可以傾聽他們的主張,對所有存疑的案件都爭取到調察權,還真相於公眾,我個人接受他們的監督,至於有些過激的批評,他們不是法律界人士,我不要求他們瞭解這些複雜的法律程式,採取更理性的方式,很多事情原本就這樣,既然享有了更高的知名度,就必須接受更多的聲音,容納各種各樣的評判。”
卿生和郝風雷同時豎起了大拇指。
“卿生,你也不必太在意眾多網民如何評判,但我們需要做好準備隨時接手昌寧橋命案,媒體報道不能做為參考依據,我們現在也沒有調察權,我們只能接觸一些願意提供線索的人,他們絕大多數都是基於主觀的認知進行闡述,我們要從他們的陳述中甄別出真正對案情有幫助的線索,這個工作量會很大,我們接下來會忙碌一陣了。”
“你是覺得這個案件存在疑點?”
“這件案子本來不應當引起輿情的熱議。”沈嘉木說:“我起初是懷疑疑犯背後有特權人士策動輿論,但這個可能被排除了,疑犯的父母雖然也為疑犯聘請了一個很有名氣的刑事律師,但這個律師在業界聲評極佳,他從來沒有利用輿情造勢妨礙司法公正。
為疑犯呼籲的都是弱勢群體,最積極的人就是鄭雪梅,是她號召所有接受過姜林鹿幫助的人,尋求媒體的支援,可鄭雪梅本身並不具備這麼大的能力,有人在給她出謀劃策,就是她所供職的,申江愉生養老中心的主任,中心主任和姜林鹿並沒有利益關係,他的職業性質決定了他不能輕率出面帶動輿論,但他願意幫助姜林鹿,干預對他而言極其敏感的社會事件,我偏向於他是出自良知和道義。
所謂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老祖宗的話還是有道理的,在他們的眼裡,姜林鹿不可能做出為了一個玉鐲殺人,並且企圖嫁禍給好友的事,雖然他們拿不出真憑實據,但這種主觀性的,足夠堅定的看法,我覺得做為檢方必定不會忽視,所以這個案件很可能被駁回重新調察,當然不能再由地方警署經手,需要移送特上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