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出糗這件事,可大可小,穆子安覺得能挽救還是應該挽救一下,他的夫綱本來就不大立得住,鬧出這種糗事恐怕就不用想立住了,但他認為做為一個男人,還是要和夫人爭取下平等權力的,他可做不到跟莫勿一樣賤。

哼,莫勿就是個小賤人。

穆子安厚著臉皮往醫院跑,終於盼來了莫勿攜女同學出現的時刻,他一個醬油人士堅持從早上九點坐到了下午五點,像個保安似的堅守著崗位一步沒挪動,搞得護工阿姨都特別關注他了,用目光把他掃得通體上下都不染半顆塵埃,盤個腿,就要立地成佛的樣子。

吃到個塑膠瓜原來這麼苦,吃瓜要謹慎啊,如果有選擇,他寧願乾一碗地溝油。

小娃娃的眼睛已經睜開了,臉上的皺紋被幾天的時光擦除得乾乾淨淨,面板透出了紅潤的光澤,但還不會笑,只會哇哇大哭,穆子安只敢遠遠看看,碰都不敢碰一下這麼個剛出生的的小娃娃,但他還是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娃娃既不像盛瑩更不像莫勿,倒還真像那個姓施的,去了,這回真是冤枉了莫勿這個好兄弟。

但自己才是受害人!!!

卿生卻是在護工和薩姨的雙人指導下,小心翼翼地抱了抱小娃娃,小娃娃眼睛睜開一條縫,看看她,癟了癟嘴,到底還是沒哭,卿生膽子就大些了,還把小娃娃輕輕晃著,小娃娃的眼睛睜大了些,卿生驚喜了:“樂樂的眼睛我起初看著是單眼皮,現仔細一瞧,是內雙。”

盛瑩已經給娃娃取好了名字,盛平樂,這件事上並沒有發生蝴蝶效應,卿生是看過娃娃成名後的照片的,不像施捨,分明繼承的是盛瑩的優良基因,可現在小娃娃的眼睛卻更像施捨,是單眼皮,卿生正覺困惑,誰知就發現了“母系遺傳”的一點苗頭,於是篤信娃娃後來的模樣,並沒有在臉上動刀子。

穆子安心在不在焉地湊上前看了看,娃娃卻把眼睛閉上了,他內心焦急,正不知要怎麼開口認這個乾兒子,就聽護工問起卿生的屬相和出生月份,卿生說了,護工掐指一算,興奮得很:“小許的屬相和月份和娃娃的命格合適呢,不如認了娃娃當乾媽。”

這真是個好機會啊,穆子安的心狂跳起來,一句話就脫口而出:“好主意,你當娃娃的乾媽,我來當娃娃的乾爹。”

此話一出,滿堂俱驚,最震驚的當然莫過於莫勿,他差點就暴跳如雷了,雖然心知肚明自己絕對打不過學過散打的合夥人,也忍不住開始擼袖子:“穆子安你啥意思!”

“不是莫勿,你別胡思亂想啊,許同學是乾媽你是準乾爹啊,我跟你是哥們兒我們當然要有福同享,你的乾兒子當然也是我的乾兒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想要個乾兒子!”穆子安連忙解釋,親手把莫勿擼起來的袖子又擼下去,咧著嘴巴笑出一口森森白牙,然後就趕緊去討好“乾兒子”去了:“娃娃長得多好看啊,不行,這乾兒子我認定了。”

莫勿瞅著穆子安最後那話說得頗有些咬牙切齒痛下決心,就很想拆穿這是一句違心的花言巧語,大家損友當了這麼多年,還不知道彼此的德性?穆子安喜歡娃娃是不錯,但這傢伙對娃娃的顏值要求比對老婆的顏值要求還高,還親口告訴他,求婚之前,匡著女友跟他先照了那種預測未來子女模樣的“遊戲機照”才放心大膽的進入了婚姻墳墓。

小/平樂現在這模樣,活脫脫施捨的縮水版,他居然也能誇得出口啊。

不過莫勿轉念一想,這話要說出來先就把盛瑩給得罪了,哪個當媽的會待見說自己娃醜的人?這不顯得他智商情商雙低嗎?莫勿就換了個情商高的拆臺方式:“我家卿生和小盛情同姐妹,樂樂就是卿生的親外甥,卿生是姨媽,比干媽更親。”

“那我也要認乾兒子!”穆子安好不容易抓住個契機,哪可能放棄,積極調動腦細胞,立馬又找到了個完美藉口,他可算瞧出來了,莫勿這捲髮小夥是個鐵石心腸,還是女同學大方善良,立即懇求卿生:“許同學你不知道,我可喜歡孩子了,結婚就是為了早當爹,但我家夫人還不願這麼快要娃,但我們要先有了乾兒子,她一看乾兒子這樣的可愛有趣,肯定也想自己生一個,拜託拜託。”

卿生很蒙,娃又不是她生的,要認乾兒子為什麼找她,小/平樂的親媽又不是不在場。

莫勿又一轉念,居然就不拆臺了,也來求卿生:“算了,你就幫這根可憐的木頭說說話吧,他確實是想早早當爹才早早結婚,哪知道結婚後能立不起夫綱呢,木頭嫂有好些個閨蜜都是丁克主義,這傢伙急得一晚晚的睡不好,看,發跡線都已經危險了,以後我們還是要經常見面的,他要成了個地中海我們看著也覺得膈應。”

穆子安到底還是得逞了。

卿生私下問莫勿:“你咋想的,咋就要讓穆子安攪和進來了呢?”

“我問過了,這裡的人時興給娃娃辦百天酒,但娃娃百天禮時我們應該出國去了,沒法子幫著籌辦,木頭這麼有錢,既然認了乾兒子,就該他掏腰包。”莫勿覺得自己的籌劃還是很周密的。

至於穆子安為什麼一定要認乾兒子,莫勿也猜得八九不離十,準是這王八蛋為了留在沙州吃瓜跟木頭嫂先胡說八道故弄玄虛了,結果瓜沒吃成乾的糗事總得想辦法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