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原時空的日子,是在網上瘋狂購物的日子,卿生看了下存稿,感覺自己還是挺“富裕”的,於是專心致志地扶助“一貧如洗”的莫小勿,他這房子是真的太直男,整套房的綠植就只有一盆枯死不知多久的仙人掌,老大一個冰箱,裡頭全是礦泉水,唯一的“軟裝”大概就是床上用品,書房裡書架倒是挺大,各種書籍全堆在書桌上,因為書架離書桌太遠了,不適合懶人。

客房就是雜物間,倒也沒啥雜物可堆,放了個跑步機,正對著飄窗,另外就是個啞鈴架,啞鈴都積灰了,再有就是戶外帳篷和旅行箱,東一個西一雙。

客廳的沙發新得像根本沒人坐過,泛著賊光的皮質,連個抱枕都沒有。

儲物空間倒是挺充足的,每一個櫃子都空無一物。

最“豐富”的是衣櫃,小勿同學的衣服倒還挺多,卿生目測,比她的要多。

卿生在考慮要不要把啞鈴架連帶啞鈴都“清除”掉。

她發資訊給莫勿:啞鈴你還用嗎?

莫勿:我居然還有啞鈴?

卿生拍了張照發過去。

莫勿:害,當時閒得無聊,立志要練成木頭的武功,特意去參觀了他家的健身房,發覺他有啞鈴,我就以他為標本買了一套,然後……我覺得還是腦子更關鍵,頭腦發達遠勝四肢有力。

卿生聯絡了三師嫂,三師嫂最近投身公益事業,需要各種捐助物品。

等把啞鈴的去處找好,卿生通知莫勿:我把你的啞鈴捐了啊。

莫勿:你看著辦,啥都能捐,別把我捐了就行了。

莫勿現在其實就在隔壁,他感覺今天應該會有不速之客登門,其實穆子安已經通知他了,許之然心急火燎找過他一回,打算讓穆子安先給付一部分工程款,但按合同約定,許之然連建材都沒到位,甲方不可能給付工程款。

許家的邦治承接了好幾個專案,帳上資金吃緊,原本無法接下這個專案,但許之然以為這是天降餡餅,就算他沒有這麼大的盤子接,總有人主動借給他盤子,事實是……沒人會出借盤子給他。

莫家不會,何家也不會,至於穆子安,就更不會了。

許家資金鍊已經斷裂,如果不能履約,他們還將面臨鉅額違約金,處理不好,就是破產了局,莫勿現在不急,他蹺著二郎腿等許家的人興師問罪。

正如莫勿所料,許家老爺子和許之然現在已經抵達申江。

許之然捏著他自己的手機,手腕一直在發抖,臉上的氣色當然不會太紅潤,鬢角那點粉紅色估計都是被怒火燒的。

老爺子大吼:“許卿生還是不接電話嗎?”

“她好像……把我拉黑了。”

“她想要幹什麼!!!”許老爺子眉頭皺成了疙瘩,他倒是滿臉紅光:“串通外人,搞垮自己家,她也不怕天打五雷轟!她敢大逆不道,我就不信莫家還肯讓她進門,賤女人生的孽種,果然也是賤種。”

“爸,等會兒見了卿生,您還是別講這些話……”

“我當然知道隨機應變,不過之然,許卿生千萬不能嫁進莫家,要不然這輩子我們可都要仰她許卿生的鼻息了!莫勿這個孫女婿我寧願不要,也不能讓一個黃毛丫頭踩在我們肩膀上對我們頤指氣使。”

“我們根本無法阻止啊。”

“辦法都是人想的!一會兒看吧,無論許卿生提出什麼要求,哪怕讓你和曉君離婚跟她媽復婚,你先答應著,我們得把這個坎給邁過去!”

“爸,你難道想……”

“只要她回許家,我們就有機會,你外婆有個侄孫,也是個畫漫畫的,人長得帥氣,還是個海歸,都是親戚,能促成他們出遊,不管許卿生願意不願意,只要我們拿到了證據……莫家在延州的地位,怎麼可能讓一個私生活混亂的女人進門。”

“卿生畢竟是我的女兒……”

“如果你沒有她這個女兒,我們現在至於到這地步嗎?!”

許之然最終還是,鬆開了他緊握的電話。

這不怪我,他想,這真的不怪我,我沒有盡到撫養責任嗎?我盡到了,離婚後該我付的錢我都付了,但卿生太任性了,她不該只聽她媽媽的話,得寸進尺,我該做的已經都做了,她現在居然遊說莫勿坑我,坑她的親生父親!

這孩子太單純了,想得太簡單了,她真以為攀上了豪門就能在延州作威作福?她也太小看了許家,沒有許家她什麼都不是,任何的風吹草動就能吹折她的腰,得讓她得到教訓,她才能認清現實,才能認我這爸爸。

“你確定莫勿今天不在申江?”老許總問。

“不在,我託了點關係,用勘察活動會的名義邀請了莫勿今天去西嶺,小魏盯著他去的機場。”

“這就好了。”老許總輕哼一聲:“我們和許卿生談,莫勿不在,她也沒必要矯情,你等下一定要記得演得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