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卿生暫時被安排在了冉秋鴻曾經住過的客房——這裡離沈嘉木的臥室和書房都很近,也和大廳接近,至少沈嘉木在這三個空間活動時不至於會引發“挪移”,搞出什麼尷尬場面。至於她穿越過來的落腳點到底是侷限於沈嘉木身邊抑或此間大宅,暫時無解,這還需要再次穿越時進一步驗證。

總之,落腳點不會侷限於沈嘉木的床上是肯定的了,這讓許卿生略感安慰。

別說她和沈嘉木其實不熟,就算熟悉得一如莫勿與她之間,發生這樣的事情也足夠尷尬得能用腳趾挖出一座珠穆朗瑪峰了,許卿生拒絕習慣。

此時,許卿生摸出她的手機,很平靜的發現手機在這個世界果然沒有訊號。

她站在臥室外的陽臺上,手扶著木柵欄看向底下的“天井”。

“天井”其實很不算小了,草木蔥籠間,一面清池,清池上架著拱橋,清池邊還臥著白石,雖說沒有曲徑通幽的深遂,也缺乏了亭榭的點綴,但這樣一處後宅,在許卿生看來已經極富古韻。

如果歸她擁有,她甚至可以在這裡宅上個天荒地老,寧肯與世隔絕。

許卿生笑了一下,奚落自己:發什麼白日夢呢?在你的世界,哪怕祖上留下這樣一處大宅子,維護費用你可都承擔不起,就只能看它荒涼,破舊,蛇蟲鼠蟻的熱鬧著,某一天成為斷壁殘垣。

許卿生想,明天穿越的時候,她得背上她的電腦和數位板,悲催的她這可是定時穿越,必須在兩個世界生存,那就得做兩份工作才能夠養活自己,以及,還債。

她的漫畫千萬不能斷更。

想到工作,許卿生又想起了她還沒有完稿的發言詞,她就回憶起這間客房的一樓似乎備有紙筆,很好,至少把一個本子帶回她的世界還不至於產生“負罪感”,有一種當了小偷的錯覺。

摒棄雜念,奮筆疾書——那是不存在的,寫得仍然斷斷續續。

因為艱難,許卿生沒感覺過了多久的時間,她聽見了門鈴聲。

“請進。”許卿生記得自己沒有鎖門。

門果然也被推開了,沈嘉木站在門外。

“文匯的案子,警察來盤問我了,你是我的助手不能不在場。”

還是得接受盤問!

許卿生肯定是焦慮的:“可是沈警官,我……我這身份……”

“不必擔心。”沈嘉木站姿筆挺的安慰她:“他們沒有你的犯罪證據,無權察驗你的指紋,而且你既然是我的工作助手,雖沒有正式編制,你的身份相較普通公民更具保密性,總之一切由我擔保。”

沈警官如此的自信,許卿生也只能選擇相信他。

上門的是兩個警察,一個大約四十來歲,一個看上去不到三十,年長的是女警,她對沈嘉木還是相當客氣的。

“我們經走訪群眾初步調察,得知許女士應當是沈警官的工作助手?”女警先問。

“沒錯,她是年初二乘坐我的私航來的這裡,因為工作上的磨合,這幾天她幾乎沒有外出,我想你們總不至於懷疑她有犯罪嫌疑。”沈嘉木的態度有點傲慢。

這讓許卿生忽然又有了他就是莫勿的錯覺。

“我們並不懷疑許女士。”女警的態度仍是客氣:“今天是例行詢問。”

許卿生的眼睛就和女警的眼睛碰上了,她微微一笑,落落大方。

“許女士可知道沈警官和受害人的關係?”

“昨天才聽說受害人是沈警官的前女友。”

“可許女士從前彷彿就是沈警官的好友?”

“不會探問彼此私生活的好友。”

“這樣說來,許女士並不認識受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