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一瞬間,許卿生還以為自己又穿越去了另一個世界,遇見了另一個陌生人,好在她很快看清楚身邊人仍是“莫勿”時,終於如釋重負。

如釋重負後許卿生居然還能展開剖析:這人已經換好衣服,應當是想透過這個更加便利的後門外出,他的手到這時還僵在半空維持著準備開門的模樣呢,看來不需我多狡辯……不是,是解釋了,他一定也看見了我是再一次憑空出現,並沒有主動盯梢跟蹤的鬼崇行為。

男人果然沒有質疑,只蹙著眉頭思考了下,示意許卿生站著別動,他自己轉身往裡去。

許卿生這才後知後覺感受到了冷意,她此時站立的地方雖然還有個類似穿堂的構造,上有遮擋不至於完全暴露在天地間,可這畢竟算是室外了,寒風陣陣細雪飛飛,只穿著一套抓絨睡衣的許卿生抱著胳膊瑟瑟發抖。

好在很快,她的眼前又黑了。

許卿生再次被動回到了客廳,和年輕男人面對面。

“看來我還只能帶著你出門了。”男人緊蹙著眉頭:“現在的狀況太奇特,你應該不能遠離我,大概就在半座宅子的範圍,只要超過了距離你就會被動轉移到我身旁,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許卿生滿頭霧水一臉糊塗,她哪知道是怎麼回事?她哪知道哪裡來的“神力”不僅讓她穿越來這個平行世界,還和一個陌生人牢牢“捆綁”?

“先顧眼前事吧。”男人倒很果決,扔下一句:“你跟我來。”

許卿生只好亦步亦趨。

男人的主臥和客廳還隔著個天井,或者準確說應該是個院落,他沒有帶許卿生去主臥,而是到主臥左邊的一個房間,推門進去,本來黑暗的房間立時燈光明亮。

“這是秋鴻曾經住過的客房,底下是書房,樓上是臥室,臥室裡有她留下來的衣服鞋襪,你應當合用。”

許卿生道了聲謝,知道不能磨蹭,雖然她不習慣取用陌生人的衣物,但現在也沒別的辦法,飛快的上了樓,開啟衣櫃翻找一番,沒見一件能禦寒的厚衣服,許卿生無奈,只好挑了件衛衣,一條長褲,再隨便拿了件寬寬大大的長風衣套身上。

再次讓她驚奇的是,就這些單薄的衣物,居然足以禦寒了!

也是直到此刻她才發現男人身上穿著的衣服同樣單薄,看來這個世界的衣料也很高科技,禦寒效果令人瞠目結舌。

此刻天色更白,四處的景觀已經清晰可見了。

像男人居住的豪宅並不是隨處可見,更多小獨幢式住宅,分佈在田地間……是的田地,雖然也建有寬闊平整的公路,但這仍是鄉郊,不過說是鄉郊吧……步行途中,許卿生又看見一個碩大的場地,應該是個停機坪,因為許卿生還看見了直升機。

巨大的直升機,目測和她的世界的空中航班相等容量,至少也能容納百人。

瞠目結舌地繼續前行,沒多久,許卿生就看見了一戶小獨幢外圍了不少人。

應該就是命案現場。

“忘了問你的名姓。”男人忽然駐足:“等下別人問起你我總得有個說法。”

“許卿生。”

“這名字聽上去還怪耳熟的。”男人又再蹙眉。

“保真的名姓,雖然我沒法證明。”許卿生輕嘆一聲。

“我姓沈,名嘉木,一會兒我會說你是我的私人工作助手。”

很簡短的“串供”。

但許卿生更踏實了,她必須拋頭露面,但一個沒有身份證的人在不應有她存在的世界拋頭露面絕對是擔大風險的,現在至少有個人願意幫她隱瞞身份,暴露的風險略減低,謝天謝地祖宗保佑。

“我忘了告訴你,我的職業是上刑。”沈嘉木緊跟著說。

許卿生:……

想想還是決定不能不懂裝懂:“上刑是個什麼高大上的職業?原諒我一個蠻荒世界的人孤陋寡聞。”

“特上局刑警,簡單說就是專門負責普通刑警無法破獲的命案。”

許卿生目瞪口呆。

她的“監護人”竟然是個警察?

這下懂了,難怪說他的系統裡儲存著所有國人的身份資料呢,雖然也沒見這位沈警官在電腦上操作,但想來這個高科技世界檢索個系統已經不需要在電腦鍵盤上敲敲打打了,殊不見都能用意念操控器佣和接聽電話了嗎?

但許卿生立即意識到一件可怕的事。

“等等。”她站住,下意識伸手拉了一把沈嘉木的胳膊:“沈警官剛才說會向別人解釋我是你的工作助手……那我等會兒是要看見受害者的屍體嗎?”

她雖愛看個懸疑推理小說,長這麼大也從沒被哪部恐怖片嚇著過,但膽子還沒有龐大到能夠目睹一具真正的屍體而面不改色的地步好不好?可做為一個上刑的工作助手,又怎會害怕一具屍體?必須得露馬腳啊,許卿生既不想睹屍,更不願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