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溪搓著鼻尖,再把人帶到旁邊銅鏡上,坐起來,「今天你要畫什麼?」取上胭脂水粉,用手指輕輕抹上幾筆,就是畫一個淡淡的妝,「你看,現在的公主,倒比以往更清麗脫俗。」新

受到如此一說,暮笙也感覺到了他今天的面色很不錯,估摸著就讓那個女子作繭自縛了,於是心裡面就更痛快了。

有人說,人是一種情緒,難免露臉,此刻,倒也應驗了這句,誰不愛美,就是從銅鏡的側面看,映著一個女孩的身影,映照在蔣瑤臉上,卻顯得有些憔悴,似乎還帶著些羞澀和不安,總是還帶著擔憂的表情,似乎還帶著些許的憂鬱與惆悵,不過,這一刻已接過了梳子,將她那張黑裡透紅的臉刷得通紅一片,給自己豎個頭。

就像心照不宣,再也沒人提那件白色長袍了,也就再也別說收上來十二步搖了,只說,她已經在那裡了,又好像什麼也沒有,我在一個人的世界裡,獨自走著,梳妝打扮後,她就像一個永遠不會變的姑娘一樣,依然是那麼幹淨,整潔,美麗,優雅,就是離開鳳鳴宮,開始了他一生最重要的一次旅行,直奔藏寶閣。

對了,今天就是去那個藏寶閣瞧一瞧了,不是為了讓這一步搖回來,只是為了瞧一瞧,他母國家底,究竟有多深,據說雲國藏寶庫中,藏有稀世珍寶呢,這時候倒也得大開眼界了。

儘管心裡想著皇兄的安全,不過,葉落還算打點了一下,並不是要讓她在自己身邊坐享其成了,而是希望能儘快把事情解決,估計可以少受一些罪,至少不會被打得頭破血流,還能保住性命,加之那雲國的皇后已被囚禁,心裡又有幾分恐懼,所以他還是把心思放在瞭如何將她放出來上,暮笙的父親和皇帝雖然沒有放人的打算,也算平安度過了這段時間,卻又深知皇貴妃的委屈,只好讓她在獄中度過這一天,等著她回來後,再好好地對待她,應該是會好好對待的。

現在看來沒事暮笙了,是悠悠哉哉奔藏寶閣,也是為了探探這個神秘之地的奧秘,只假裝好奇,要看看這個「小皇帝」究竟是個什麼樣子,身為聖上親自冊封的長公主,自然不會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出入這塊寶地更不需要誰許可。

「參見公主殿下。」

暮笙剛剛來到藏寶閣大門前,守護著大門的護衛是拱手相送,沒有了以往的輕視嘲笑,這一刻更多是一副討好諂媚的樣子,「王妃殿下,大臣們早就準備好茶水點心就等著你來吧!」

「有勞。」

輕聲細語中,暮笙隨即招手示意,側立的蔣瑤從袖中拿出數錠白銀,各送數兩,便算送走。

妙茵與墩子待在門外守護,其餘三人,則是一同入閣。

藏寶閣,位於雲國皇宮東南隅,聽人說這上面有一塊風水寶地,有三層樓,琉璃做屋頂,四面環山,磚牆亦全由黃金壘砌而成,十分華麗壯觀,四周嵌夜明珠上萬枚,像一顆顆璀璨的明珠散落其中,白日的光,晚上更有幽幽的冷光。

而且窗戶倒也很窄,光線不能穿透太多,不過還好,牆上有長明燈,可以讓人隨時看到窗外的景象,也方便了我的生活,常年不熄,也沒有什麼聲響,顯得十分寧靜和安詳,算是將全閣,所有的東西照亮了,照出來的燈很亮。

「主子,這地方怪是嚇人的,倒不像是什麼藏寶閣,反倒有一些......」

「地宮。」

暮笙覺得一陣冷氣撲面而來,兩手抱於胸前,心裡一陣緊張,全身都在冷戰,他知道自己已經不能再忍受這種冷了,唇也顫抖了,她想,一定是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講話的聲音開始有點顫抖了,「這個地方如果不放在地上真是倒像放死人了的一個地兒。」

「王妃,你別嚇奴婢了,不如我們快走吧!」

竹溪

還以為哪裡不對,本來十二步搖經過血漬的浸泡,變得異常鋒利,是很邪性的東西,擺在什麼地方,只要一碰到它就會發出一種怪聲,就連女王的行宮也一樣,它也會跟著晃動,而且越搖晃越大,都鎮不住這個玩意兒。

偏偏就放在這個藏寶閣裡,算是把晦氣完全封住,據說這種以形補形的做法,恐怕這個地方並不是一個好地方。

「是啊,主子,這種陰晦的地方,您千金之軀,還是不要多留,免得傷了根本。」

「來都來了,你要是這麼走,且不是白走了一遭?」

暮笙嗬了口冷氣,望著白煙冒出,心裡不禁一陣發慌,這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呀,似乎這裡也真像冰窖,裡面的水已經被凍成了冰,也不見有寶貝,可是他卻沒有想到,這竟是一條通往未來的通道,至少一樓,不過是個大廳堂,空著,只有一個人坐在那裡,一眼都能看得過去。

並與正門相對,就是一個往上走的樓梯,從樓上可以直接看到一樓和二樓之間那一片開闊平坦的草地,應該只有去二層了,它就是皇帝御道了,真的不知道,這個守衛著大門的護衛,會不會是想借這個臺階來暫時歇腳,究竟從什麼地方備茶水點心呢,卻又讓我覺得有點不舒服,這樣的場所,如果也可以娛樂一下,真是難得了,也只有一個心大。

心中一想,就是揮舞著雙臂,然後原地快步跑幾步,等身體暖一點後,還不理會旁邊兩人阻攔,就是大步走向樓梯口。

「公主,您等等奴婢啊。」

「主子,您慢著點兒。」

竹溪、蔣瑤跟上,三人上樓,來到二樓,才發現這裡的變化不大,這層倒扣滿了擺放的物品,有很多書,一個又一個的架子,讓人眼花繚亂,以上列舉很多書,他們也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恐怕很久沒有人進去打掃衛生了,也就顯得有些髒亂了,灰塵嗆得人直咳。

「咳咳......」

暮笙使勁往鼻子前一拍,在適應這個骯髒的環境之前,才發現空氣中還有一絲涼意,我才目不轉睛地看著,「我走了,那不就是圖書館嗎?」

「主子,您這又是在說些什麼呢」

「沒,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