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容輕笑道:「王爺的心都在娘娘身上了,怎麼還會向娘娘下手呢?」

「奴婢說句話娘娘不中肯聽。娘娘奴婢看過最有感情的女人,但也最冷酷無情。你將自己的感情全部交給皇帝,冷酷無情完全交給他人。王爺喜歡你愛的這麼苦,可是在你心中可有他的位置呢?

暮笙舉手扶著額頭:喜歡她嗎?他是他的親弟弟,她是她的親生妹妹。她是皇帝女兒,他是皇弟公主!他是她的哥哥,她是他的侄子。愛是否大於皇位?這段愛情是如此的沉重,讓她無法索取,更沒資格索取。。。。

夏初晨曦總是籠罩在淡淡的霧靄中,金光燦燦的太陽從天空中照進來,金光灑在天地間,給大地上的萬物鍍上了金光閃閃、風捲層雲、氣勢磅礴的色彩,這就是誰也得承認屬於這片天地間的遼闊與壯觀。

一年過去了,同一天,同一片陽光,差別只有一個,那次分開了,這次凱旋了。

此日百官罷朝時,驍騎衛與九城兵馬司自皇城至皇陵構築護衛牆,民眾競相守著,文武百裡挑一迎之,對民眾而言,無論帝王年齡大小,自己就是帝王,無論帝王是否有權,只要能夠走出皇陵,便當帝王之稱。

雖遭暮笙詐殺,但並不是每個人都認為小皇帝可以出巡,只是沒一人敢不在,昨晚血腥味尚未散盡,不會有人挑釁這女王的工具。

而對暮笙而言,此刻一切已不再重要,她只是想去證實,證實那不是夢想,如此而已!

見識過皇后對皇帝的關心,幾乎每個人都認為皇后要去迎皇帝,就近看皇帝出巡,遺憾的是她們大失所望,皇后非但沒能大清早跟著迎皇帝,連宮也沒走出。

最後,高達數十丈的城門慢慢被推開,一直到城門被徹底推開,人們才看清楚皇陵裡的風景,但能夠看出來的卻只有幾塊高高的功德石碑。

十八位灰衣皇陵的衛士眨著眼睛出現在那個門口,雙膝跪下,兩手舉過頭,又磕了個響頭,用腦袋點了一下:「恭送澈帝!」

地下大臣聞之愕然,這一呼而出,足證皇上在,皆不敢見上,手捧一禮:「恭迎皇帝!」

腳步與大地有微小摩擦的聲音,這裡雖空無一物,但也不難被人們感知,人們輕輕抬眼望去,就看見一襲明黃龍袍、金冠小皇帝在皇陵門口慢慢走過來,雖是一年之後,但除了長高了點之外,相貌並未有多大變化,只是跟一年之前不一樣,既然這個眼神,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無視它的存在了,如果要問原因的話,或許是它身上有一種氣勢!

昔日的小皇帝惟命是從,對身邊的一切充滿了恐懼,由於一直受到欺侮,自卑,墮落,恐懼,恨自己縮在一起,誰也不願意看,這樣的男人真讓人想不開主意,如今的他...容貌未變,似乎什麼也沒改變,但後背卻挺括,下巴微微隆起,眉眼間不帶一絲自卑,只帶傲然之氣和血染出的戾氣與桀驁睥睨的霸氣,本應屬於帝王應有之姿,即使此時的小皇帝已走出皇陵,但誰也不知道他是否已擁有了夏國帝王之稱。

墨黑震懾的眼眸掃視了四周,沒能見到他盼望的影子,眼神中有些悵然,但很快就收斂了下來,他就是皇帝,不可能辜負了阿姐!

禮部尚書雙膝跪地,手舉一卷軸:「請帝閱!」

小皇帝舉手接了過去,小手慢慢舒展開來,那聲音便是不合年紀的清澈而又平穩:「承天意啊!朕乃是...」。

晴朗之聲迴盪於空寂的皇陵門前,一字之差,異常清晰地落入眾人耳中,並不慷慨激越,但句句鏗鏘有力著地,叩之入心,末句落音,眾人叩之:「我皇千秋萬代!」

群臣隔開兩側,能容30餘人的龍輦徐徐現身,德安甩動拂塵來到龍輦前,雙膝跪下:「奴才德安,恭迎陛下!」

小皇帝眼睛一亮,但在一步踏上龍輦時大失所望,暮笙不見了!

迎帝一行人慢慢趕路,德安登上龍輦跪倒在側,笑得壓不住:「奴才祝賀兩手凱旋而歸!」

小皇帝打量著德安,心想到底是擺出皇帝威嚴還是隨便點,想了想,終於趴軟榻之上,不語!

德安哪知小皇帝大怒皇后不來接駕,逢迎一笑湊上前去:「皇帝卻對娘娘發火?」

無視吧!

德安接著說:「皇帝有所不知。昨晚叛黨逼宮。宮中大亂。娘娘遭人沿途追捕。險些喪命。。。。」

「「您說誰會害死阿姐的?德安在德安縣城大街上遇到了一個賣豬肉的老頭,他叫德安,是來找他兒子的。「他叫什麼名字?」

「他叫阿姐。」

德安說。小皇帝猛勁十足,兩眼怒視德安,其中緊張之情可見一斑。

德安一看皇上還那麼關心皇后,立刻心安理得,被小皇帝逼視著忙道:「皇上鬆了一口氣,娘娘也很好,就是受到一些驚嚇,寅時才睡著。而且迎皇上的車輦寅時以後才動身,娘娘也不跟著走。但是娘娘是有吩咐奴才傳話要皇上聽的!」

「她怎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