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笙醒來只是午後,皇城積雪已基本化了,梅花照進太陽裡也顯得格外絢麗,朝中之事夏目木早就能搞定了,現在應該想到的是要把所有事情都搞上去等待澈兒歸來!

澈兒啊!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為什麼你不相信我呢?為什麼你不會相信我?我的名字叫阿妹!阿弟啊!無論她們最後成為什麼人,她總是以自己的全部守護著她們,明白自己的人生就結束於今生,正如她所言,自己現在活在世界上惟一的羈絆便是她們了。

下午的太陽照耀著身體,暖烘烘的,在積雪的映照下更顯刺眼,刺暮笙睜不開眼,想阿弟時,不禁聯想到兩人曾有過一次邂逅。

這就是暮笙,只說了一句話——她就是暮!這個名字對於我來說並不陌生。她曾經在一次車禍中失去了一條腿。那一年,我剛剛大學畢業,正在一家報社工作,一個偶然的機會認識了阿弟。他是個殺人犯。那一年她9歲,阿弟剛剛4歲,還沒有被白家找回來,她不過是個為生存無所不用其極的小孩而已,明明是9歲,可殺人在她眼裡早已是家常便飯了,因為唯有殺人她才會生存下去!

這位落魄作家為她取名,但忘了教會她是非黑白、善惡,在她天生的信念裡,只剩下弱肉強食了,她無法殺死富甲一方的毒販和富甲一方的主人,於是她特意挑選出能殺人、又能得到糧食的渠道。

碰到阿弟時,由於貪得無厭想要點錢就挑揀個貌似富得流油的,那時候的阿弟真的是太軟弱了,結果最後阿弟還是被抓了起來,後來卻被賣給了奴隸市場上,奴隸市場裡全是小孩,無論男生還是女生都長得很好,這些小孩賣給阿弟唯一的目的是為了那些富得流油變態享樂,阿弟曾經親眼見過一小孩被一貴族殺死,於是阿弟明白自己遭遇了什麼,阿弟不顧一切地抵抗著,阿弟不願意這樣忍辱負重,後來阿弟迎來了無情的鞭打,打得阿弟渾身是血和血,阿弟幾乎是血本無歸,阿弟只好罷手不拍,阿弟自然是死裡逃生。.

比大腿還要粗的木頭做的簡易牢房在10平方英尺以下就蜷縮成一團二、三十個小孩,有的是衣衫襤褸、有的是衣冠楚楚,這就是拐走的小孩,但即使有錢人家的來到這下場都是如此,即使他們長得又白又嫩但卻比較好賣,後來死的又快又慘!

可能是因為暮抵抗太過強烈,後來又捱了好大一仗,那身獻血把她們嚇到了,於是再也無人敢抵抗,自然也就沒有小孩敢於接近暮,顯然面積不大,而她獨自佔據一角,又等待著去死,由於她已沒有抵抗的能力。

美麗的兒女們一個個都被拉了出來,在大家眼裡從驚恐恐懼到萬念俱灰,在被拉出來時都是又哭又鬧,但再怎麼悲痛欲絕,這些奴隸販子們都沒有半點同情,能夠換取的就是捱打。

由於暮,不能一日售罄,為確保自己不會捱餓,她們施捨給所有面包及餿了的飯,暮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它實際上能爬著走,但它不會,因為它知道活著後等待著它的將是怎樣的下場,但是,當它等待死亡時,卻有一個圓圓的小傢伙向它滾來,這便是阿弟。

或許是剛拐過來的緣故吧,他白白胖胖、滿臉塵土都阻擋不了他憨態可掬的娃娃臉、深邃的雙眼、肥嘟嘟的小手和小腿,憨態可掬的樣子讓人感覺看到天使的影子;小傢伙圓圓的眼睛看著她,再轉啊轉,不大一會再望過來,雙眉緊皺,似乎想些什麼似的,於是十幾分鍾後,他來到暮跟前,小腿上一盤坐著,從懷裡摸出來一樣東西,黑乎乎地放在手上掰了一段,再掰下來,再掰下來吃了些巧克力,吃完後吃了些苦辣辣的巧克力,,」你還想吃嗎?

見她把食物吃掉小傢伙眯眯一笑,那一刻那深邃含笑的雙眼便如此印在她內心深處,她用這種方式看他,這就是她至今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情感叫愛,它不是男人和女人,它

只是純粹的愛,小傢伙並不害怕她的鮮血,像兔子那樣自己吃掉兩塊小巧克力,然後團縮到她頭邊,像只胖胖的狗。

不知出於何種動機,在下次有飯遞過去時她伸出手去,由於她曾抵抗得最為強烈這幾個孩子都莫名其妙地產生了一種恐懼,於是即使她身受重傷但還是得到了一個麵包,非常堅硬的那種,發酵得很少,但這卻是他們不得不吃的東西。

小傢伙好像懂了一件事,很乖地坐著,再回來時又很乖地在旁邊坐著,這裡面最年輕的就是它了,最弱小的就是它了;它總是一個人孤獨地走著,但不知為什麼它要保護這孩子呢,如此等等。

由於常年傷病纏身,身體恢復力和到了常人難以想象的程度,明明快不行了,卻不吃藥、不包紮,自己竟如此神奇地活過來,傷口上結滿了痂皮,面目猙獰,卻毫不在意。

小傢伙非常小,除了依賴她之外,一點也不懂得如何,維護自己,就這樣一直縮成一團,嬌小的身軀像火爐般溫暖了她,這也是這個世界上她所感受到的惟一溫暖。

時間過得真快,家裡的小孩都有人賣了,後來新來的也進來了,身上的傷還是面目猙獰的,這樣也能逃得過,不過小傢伙真是太可愛了,那幾個男人最後都起了心想把他賣了,怎麼能讓呢?

她把他摟得很緊,即使是拳打腳踢也毫不在意,渾身是血,懷裡這個小傢伙默默哭泣多難過,手死死拽住了她的裙子,但當時她還太小太虛弱了,結果兩人還分開了,後來她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從懷裡抱出來。

正當她萬念俱灰之時,他忽然看到有個販子手裡拿著同樣的東西她沒碰,但她見過無數遍,而且還懂得如何使用,這就是—炮!

她雖若即若離,卻殺得如此之多,伸手不見五指,再加身材嬌小,以爆發力她迅速奪下槍頭,隨即向那販子屍體開槍,手槍後挫力幾乎廢掉雙手,但她並不在意,雖屬首次,卻早練得快準狠,當場一滾擊斃另一守衛,抱住小傢伙男子亦有回應,怒罵後便拿槍瞄準自己,千鈞一髮間小傢伙咬準自己雙手,她趁這瞬間殺死了這名男子,同時這名男子還被拍傷膝蓋,雙眼圓睜,淚水奪眶而出。

她把他從那兒領出來,順便把那幾個人販子那部分錢也卷掉,又把他帶回她發現的破小木屋居住,那是她們的住宅。

在那破爛之地兩人抱著睡著了,又醒了過來,他總算開口喊了她一聲:「阿姐!」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軟糯的嗓音一路柔軟地走進了她的心,她並不知道天使的模樣,但阿弟卻是自己的天使、自己拼了性命都會守護著的天使。

她不斷尋找活下來的方法,而阿弟則在窩中等待她的到來,她教阿弟生存,把阿弟躲進一手挖的酒窖再親自尋食,到了夜裡兩人擁抱著睡了過去,那段時間過得不太順利,但這是阿弟一生當中最快樂的一天。

兩人就這樣一年過去了,那一天她有點遠行來到海邊,漲潮後大海中會有許多物體被浪捲起來,她要為阿弟撿回一個貝殼做禮物,她撿回幾個美麗海螺,等她興致勃勃地拿回來時阿弟卻失蹤了!

她遍尋不獲,卻找不到阿弟,比死更恐怖的絕望圍困著她,她失去了阿弟!

她發瘋似地尋尋覓覓,尋尋覓覓終於找到拍賣市場。後來有人對她說,剛拍賣來個可愛的年幼孩子,是由一位貴族少爺買下的,而前一時刻已坐船離開

那天她首次挑釁到當時當地堪稱霸主的拍賣會場上,那一刻,她已不關心她們的生老病死,她只要殺死她們就好,因為她們偷了她阿弟的東西,後來當時她認識了這個男人,縱橫天下的軍火商白某!

一位風度翩翩、剛勁有力的中年男人問道:「要不要救救這個小孩?」

她點點頭!

「「您以為您打死那麼多人,他會回來嗎?

她知道不可能!阿妹,你一定要堅持下來!」阿弟,你看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這樣呢?」阿妹痛苦地對阿弟說。阿姐,阿妹!阿妹!但她沒了船隻,即使溺死在大海中,也無法救出阿弟!

他說:「我能幫助你們,但前提是你們要證明給我看,你們很值錢。我用不著沒本事!」

後來遍體鱗傷被抓走了,奢華的遊輪、精美的美食,那一刻她自認為是做了一場夢,但迎接她的卻不是天堂而是地獄!

正如那人所言,她並不需要無能之人,還沒來得及提出請求,就要先表現出自己的身價夠高,和他成交的身價也夠高,內心執念已經很深,早已經不在乎是地獄是天堂,經過2年多的努力,終於成為他稱心如意的男人,再提出請求:她想找阿弟!

而且那還能有個條件:她是白家繼承人!她知道,她的命運註定要和這個人有關。她沒有猶豫就同意了,後來,當她接到阿弟發來的資訊時,她興奮地無法自已,抱著希望往那趕,可是等她走後,才發現原來是這樣一張傷心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