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不平跟在趙空背後,走過花園,直奔診療部門,最後乘著電梯直奔地下二層。

感知電梯緩緩向下,路不平覺得很是新奇,這診療部門竟然還有地下室?

整挺好!

我喜歡!

一看就知道不正規,我就喜歡不正規的。

電梯很快抵達,走出門,是昏暗幽深的走廊,腳下踩著的是軟綿綿堆積深厚的灰塵,頭頂昏黃的電燈上爬滿了蜘蛛網。

散亂的雜物箱子亂七八糟橫在走廊上。

走了幾步,灰塵便被踢得飛起,在空中飛舞,很快變成散發著怪味的霧霾。

伸手揮走塵埃,這地下的環境很差,令人非常不舒服。

可路不平卻感到一陣沒由來的開心,自己馬上要被電擊了!

趙醫生很快停在一扇鐵門前,從白大褂的衣兜裡掏出一串叮噹響的鑰匙,隨著鎖孔裡咯噔一聲脆響,鐵門被緩緩推開。

路不平站在後面,隔著趙醫生的背影往裡瞥了一眼,只是一瞬間,看見了牆皮剝落近半的老舊牆壁上糊滿了發黑的血漬。

僅僅是驚鴻一瞥,趙醫生飛快地又將鐵門關緊,回頭抱歉地笑了笑:“這是手術室,不是電療室。”

“太久沒來,走錯了。”

回答的語氣稀鬆平常,彷彿再正常不過。

面對這種情況,路不平只能裝作不在意地點點頭:“沒事,我啥都沒看見。”

但路不平在心裡還是默默吐槽,這裡明明是精神療養院,有個手術室也太離譜了吧?

“沒什麼,只是以前有個病人老說自己是什麼什麼道體,其實他只是天生畸形罷了,我就給他做了個小手術,把他變成了正常人。”

趙空滿臉平靜地向前走著,嘴裡說著不知何時發生的往事。

聽著對方說的話,路不平只感覺汗毛倒豎,一股寒意從頭灌到腳後跟。

對方那般平靜好像只是在說一件沒什麼波瀾的陳年舊事,但卻讓路不平想起了谷爺爺被江院長奪走的進階天眼。

正印證了自己當時的猜想,不僅僅是天眼,這座瘋人院連特殊體質都可以剝奪!

路不平開始隱約有些後悔,自己為啥一聽見有電擊就跟著來了?

好想跑路啊!

可按照現在的情形,似乎是跑不了的吧?

踏!

趙醫生的腳步再次停下,最後落腳的踩踏聲差點一腳把路不平的心尖兒給踩碎。

“這次沒走錯。”

趙醫生又拿出了那串鑰匙,選擇了其中一把,將鐵門開啟。

路不平跟著趙醫生的腳步走入其中,不透光的密室,只有走廊裡投進來的些許昏黃燈光照亮了電療室的一隅。

也許很久沒人到達過這裡,處在地下室的密封電療室裡的氣溫十分冰冷,昏黃的暖色燈光都無法使這幽深的密室稍稍溫暖哪怕一絲。

趙醫生熟練地開啟入口處的電閘,然後戴上橡膠手套和口罩。

“入座吧?”

路不平麻木地看向空曠的密室中心那張木質椅子,椅子的扶手上是泛著寒光的鐵圈,鐵圈的材質不是普通鋼鐵,路不平一眼就能看出這材質的不凡。

椅子上空還有一頂頭盔懸掛著,也是閃著亮灰色澤。

面對此種情形,路不平只覺得心中一陣壓抑,完全沒了先前那種對於雷電之力的渴望。

這種環境太過陰沉,讓他從心底產生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