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人在這邊鬧了幾下,左鄰右舍也都聽見了,杏花等人走了就趕緊過來問出了啥事。

“杏花姐來了,屋裡坐屋裡坐,沒什麼事,相公家裡又來上門打秋風。”唐綰笑著拉人進來。

杏花稍鬆口氣,又壓低聲音:“那你們給了嗎?”

唐綰搖搖頭,“相公說了,一個銅板都不許給,再來也不用開門,不必和他們糾纏。”

“正是這樣,都分家了實在沒必要再給錢,我看那邊是沒底線的,要是給了一次,以後就別想甩開。”杏花道。

“相公也是這般說的,你放心,相公心裡明鏡兒似的,不會叫他們騙到,你家裡怎麼樣?”唐綰問。

杏花笑了笑,“還好,天一冷,金寶錢的腿就疼得厲害,他整日在炕上離不了被窩,自然也就打不著我。”

許是這兩個月沒有金寶錢的折磨,杏花肉眼可見的精神好了許多,臉色也沒有原先那麼憔悴,只是還是瘦。

唐綰拍拍她,“那就好,有事你隨時來喊我,哦對了,我燉了骨頭湯,我給你盛一碗。”

“哎不用,我現在能吃飽。”杏花忙攔她。

“我還不知道你嗎,就別跟我客氣了,一碗湯我還是能請客的。”唐綰笑著拍拍她的手,拉著她到廚房。

杏花家裡一直窮,就算手裡攥了賣糧食的錢也不敢怎麼花用,過日子還是一個銅板一個銅板地摳。

家裡需要花錢的地方多了,反倒是不知道從何花起,更別說杏花還要提防著金寶錢。

姐妹兩個在廚房說了會兒話,杏花見要做飯了,忙推辭走人。

晚上秦光偉跟唐老大一起睡的,好在炕大,睡兩個大男人也不會覺得擠。

被褥早就鋪好,被烘得熱騰騰的,秦斯幫秦光偉洗臉洗腳,把秦光偉伺候得如坐針氈,連連擺手要自己來。

“你有能耐坐起來給我看看。”秦斯覷著他。

秦光偉勉強動動腰都一陣疼,秦斯不輕不重地按住他,“得了,跟我客氣什麼。”

秦光偉只覺得不好意思。

小叔的手可是握筆拿紙的,給他洗腳,怎麼想怎麼髒了讀書人的手。

秦斯倒不覺得有什麼,洗乾淨手又給他上了次藥,這才回屋去。

唐綰正等著他,“來。”

青年笑眯眯地走過去撲住人,親了親唐綰的側臉,剛想說話就被唐綰扒住了衣服要解開。

“綰綰好心急啊。”秦斯低笑著嘟噥了一句。

“給我看看。”唐綰沒跟他玩笑,催促著人上炕,拿暖烘烘的被裹住了,這才脫了棉襖和小衣去看秦斯的肩膀有沒有受傷。

暈黃燈光下,青年的肩膀和胸膛都白得晃眼,唐綰不由得看紅臉,匆匆挪開目光,“穿,穿起來吧。”

“我不,衣服是綰綰脫的那我要綰綰給穿。”秦斯攏著被子,髮絲有些凌亂,無辜地看著女人。

青年本就好看俊朗的眉眼此刻就跟話本里的狐狸精似的,唐綰懷疑自己多看兩眼就要被吸走魂。

“綰綰?”偏偏這人還沒什麼自覺,非要往她身邊湊,棉被從肩頭落下來,唐綰下意識撈起來又給人捂住。

秦斯只剩個腦袋露在外邊,像是小孩洗好澡了被浴巾整個裹著。

“你,你自己穿吧,別凍著。”女人低下頭,耳尖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