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沫的小眼神掃了一圈,最終停在了顯眼的啤酒肚上。

她望向那位看起來很適合參加實驗的長輩,觀察著臉色,小心翼翼地請求:“那、那個,您願意試試嗎?”

“什麼?”八字鬍一撇,財叔氣得挺直了腰板,“胡鬧!老夫健康得很,何須減重!”

正所謂,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範叔直接喚起了財叔的記憶:“不對哦老財,你忘了嘛?上次你腰傷了,大夫也勸你減減重,控制下飲食。”

“是啊老財,你都不曉得,他們背地裡都開始喊你福叔了,說你身材發福得可厲害,越發胖了。”李叔原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聽到同伴如此直言不諱,他突然覺得自己又敢了。

“一派胡言!那自然是你這個當管事的沒有好好教他們!”被隊友輪流啪啪打臉的財叔,表示很生氣,漲紅了臉,“我才不會試什麼魔芋米!一聽就是亂七八糟的!”

說他什麼都行,但他李叔這輩子最討厭被人質疑工作能力了,氣得掄起袖子:“欸,我說你這個人,怎麼幾十歲還這麼固執,人家笑你,你怪我作甚!”

眼瞧著他們快要打起來,花沫和範叔連忙塞到中間擋著,一人拖住一個。

範叔無奈地道:“你倆加起來都一百多歲了,能不能冷靜點!”

“兩位叔叔莫要激動,都怪我,是我考慮不周!”她得趕緊讓他們消消氣,“此事容我再想想,從長計議!”

“李叔,財叔,莫要生氣。”赫卿弦不知道在門口站了多久,揹著手走進廚房的一刻,鬧劇終於消停了。

“少爺。”兩位叔叔彼此還瞪了一眼,在少爺面前又不敢放肆,唯有乖乖低頭行禮。

“嗯。”赫卿弦應聲,淡淡道,“財叔,阿龐與你體重看似相當。待魔芋米生產出來之後,到時你照常食用白米,李叔你讓阿龐食用新米,兩人一組做個對比。這樣可以吧?”

雖然不叫他食用新米了,最後似乎表面上也問了他意見,但聽起來總不像一道選擇題。無論如何,都要依他夫人的意思參加實驗便是。

財叔不情不願地道:“是,少爺。”

“謝謝財叔,您這麼有威嚴,對大夥來說肯定特別有說服力。”花沫見縫插針,適當地拍拍馬屁,“範叔李叔,有勞你們一起協助了。”

不過,為了證明魔芋米的效果,這實驗光有一組資料還不夠啊。她剛想請讓李叔多找些人,某弦搶先開口了。

“李叔,除了阿龐,再多找六個體重相當的夥計吧。”

“是,少爺。”

說完,某弦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一語不發地甩袍離開。那眼神似乎在說——

女人,我又給你救了一次場!

傍晚,放工時間。

花沫轉悠了一圈,找不著目標人物,逮住了在後院清點的三水。

“少夫人,少爺有事下午出去了,讓我跟您說不用等他回府。”

“……”哪有丈夫甩下第一天上班的妻子自己跑了的,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少爺給您準備了甜品,請少夫人等我一會兒,我去準備馬車。”

“好。”有買好吃的,哼,還算他有點良心!

歸家馬車上,花沫接過三水遞過來的小木碗和調羹,晃了晃,聞了聞。

“這是什麼啊?”白白的,聞起來好奇怪的味道。

“少夫人,這是杏仁茶,可以美白。少爺說您最近黑……了。”呃,少夫人的臉看起來好像突然更黑了,他是不是多嘴了?

嗯,花沫用眼神告訴了他,其實最後一句可以不說的。

連她曬黑都留意到,還準備了美白的甜品。是他的觀察力本就好,還是足夠對她上心了呢?

她默不作聲,攪了攪碗裡的東西,問:“三水,你們少爺辦事……一直都這麼細心嗎?”

“是啊,少夫人。少爺出了名做事滴水不漏,一絲不苟。”

“我看他對你們挺嚴格的,你們不怕他?”

“少爺表面上兇,實際人很好,我們心裡門清。”三水頓了頓,感慨道,“而且少爺能像現在這樣,真的很不容易。”

嗯?她聞到了一絲八卦的味兒:“什麼意思?”難不成他以前是個混不吝?年幼的時候是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