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易吸收少林玄字輩以及虛竹、鳩摩智功力後,也不管掃地僧和蕭遠山在側,當即盤膝煉化。

“轟!”

木易體內一聲悶響,雄渾無比的真氣再度開闢出一條經脈!

“咔咔咔!”

他的骨骼在響動,調整,無盡的真氣沖刷著他渾身每一個細胞,一絲絲廢血、雜質,從毛孔中一點點擠出,又被他周身真氣震成齏粉!

”師叔,你、你如此縱容玄機,我少林覆滅在、在即啊!”

玄慈滿臉虛汗,極度虛弱的趴在地上,喘著氣、聲淚俱下的朝掃地僧控訴。

數十年修為一朝盡喪,他接受不了,玄字輩的每一個僧人都很難接受。

“阿彌陀佛!”

掃地僧眉眼低垂,低低嘆了口氣,道:“方丈,失了力量,卻能正心,避禍,少林何來覆滅之危?”

“老僧入少林四十餘載,曾親眼見到少林號令武林群雄,同時也看到了少林的諸多弊端。”

“少林輝煌百年,居天下之巔久矣,所以未免頤指氣使,未免橫行霸道,未免一心只為名利。”

“靈字輩師兄弟已然圓寂,老僧不好評判,但玄字輩三十餘僧眾,除玄苦外,其餘皆不修佛法,雖身在世外,但一顆心卻落入了滾滾紅塵之中,爭名奪利,又豈能超脫,豈能成佛?”

“如今,若失了武力,能令爾等大徹大悟,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師叔,武為護道之器,如今我等已然失去了護道之器,又豈能成道?”玄寂不忿說道。

“佛祖釋迦摩尼成佛,是以武力成佛的嗎?達摩祖師武功絕頂,度化世人,靠得是武力嗎?”

掃地僧對殿內寶相莊嚴、慈悲肅穆的釋迦摩尼佛法相一禮,“阿彌陀佛,佛祖一生從未與人動手,達摩祖師為教化盜匪寧願自焚圓寂,佛法需要武功來護嗎?”

“少林武功,護的不是佛法,而是名利!”

“這……”

玄慈、玄寂等人被說得啞口無言,別說武功修為,就算辯論佛法,玄慈等人也差掃地僧十萬八千里。

最後,玄慈只能強行說道:“師叔,此次丐幫來勢洶洶,不安好心,我等又失了武功,如何能抵擋住此次危機?”

“我來抵擋!”

就在這時,木易猛地站起身,他雙目明亮而銳利,炯炯有神,又蘊含著一股極強的威壓。

他目光掃過這群少林高層,斬釘截鐵道:“我既然吸了你們的功力,那麼這場危機就由我來化解!”

玄寂等人被木易那如鷹一般銳利的目光一掃,皆下意識閃躲。

武功丟了,還可以再修練回來,畢竟木易也沒有打碎他們的丹田。

但若觸怒了他,被木易一言不合送往西天極樂,那就真的四大皆空六根清淨了。

不過玄慈卻沒有那麼畏懼,他撐起身體,盤膝而坐,並沒有失了少林方丈的氣度,對木易說道:“阿彌陀佛,玄機,你就算能打退他們一時,難道還能讓這群無法無天的武林人士一輩子不覬覦少林?當你走後,我少林就是砧板上的魚肉,還不是隻能任人宰割?”

“讓這些聚集少室山的人,享受與你們一般的待遇不就好了?”木易漫不經心的說道。

玄慈心中一寒,看著面無表情的木易,暗道此人已經入魔了。

“那朝廷呢?武林虛弱,朝廷豈會不抓住機會將中原武林一網打盡?”

玄慈敏銳的洞察到木易此舉造成的隱患。

“朝廷?”

木易笑了笑,道:“爾等又沒有嘯聚山林,自立為王。今,大遼、西夏、吐蕃對宋虎視眈眈,朝廷才不會在這個時候逼反武林。”

“且,只要把少林田土、金銀盡數交出,滅少林不但無利可圖,反而還會造成內部動盪,我想,朝中那些有遠見的大臣是不會主張對少林動手的。”

“你……!”

玄慈臉色鐵青,指著木易哆哆嗦嗦道:“我少林百年基業,豈能交與他人?!玄機,你是少林罪人!”

“呵,萬般罪孽皆加我身。”木易一拂衣袖,大步向殿外走去,平靜淡漠的聲音遙遙傳來:“若佛祖怪罪,有朝一日,我會當面向祂請罪。”

“此戰過後,我會請鎮南王入汴都面聖,將少林善舉呈給那位天子,方丈,準備好冊錄吧。”

玄慈怔住,而後嘆道:“師叔,他已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