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暖陽揮灑,萬物復甦。

辛苦了一夜的九叔等人被暖洋洋的日光一照,頓時感覺身體裡的疲憊都少了很多。

九叔先是檢查了一番木易雙肩的傷口,見流血盡紅,無惡化之風險,這才鬆了一口氣。

“秋生呢?婷婷,昨晚秋生回來了沒有?”九叔對進來送糯米粥的任婷婷問道。

“九叔,秋生昨天晚上沒有回來。”任婷婷一邊將糯米粥放在桌上,一邊回道。

“這個秋生,就是貪玩。”九叔聞言,火氣騰的一下就直衝腦門,他一拍桌子,扭頭對站在門口探頭探腦的文才喝道:“文才,去把為師的藤條拿來,等秋生回來,為師要執行家法!”

文才聞言臉色一邊,連忙跑進來求情道:“師父,不要啊,也許秋生是有其他事,所以才耽誤了。”

雖然文才經常被秋生捉弄,但在他內心深處,秋生永遠是他的師弟,他對秋生的關心也是毫無一絲雜質的。

九叔扭頭看著這個淳樸善良的弟子,心中火氣頓消一半,他伸手拍了拍文才的肩膀,嘆道:“等秋生回來,若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那就不要怪為師無情了。”

“謝師父。”文才高興的笑了。

正師徒二人正說著話,嘎吱一聲,後院的門被推開了。

只見秋生扛著一個麻袋,頂著兩個黑眼圈,哈欠連天的走了進來,“師父,文才,早啊。”

見到站在後廳的二人,秋生眼皮一抬,又打了一個哈欠,有氣無力的和二人打了個招呼。

“秋生,昨晚你去哪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九叔本來火氣已經消了,但見秋生腳步虛浮,一臉沒睡醒的樣子,頓時無名火又冒出來了,濃濃的一字眉一皺,冷著臉衝秋生問道。

“唉,能去哪,買米了唄?”秋生無力的擺了擺手,然後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就眯著眼想補覺。

“買米買了一晚上?”九叔一把抄起雞毛撣子,大步走了過來,舉起雞毛撣子就想抽秋生。

但他這一鞭還未落下,忽然九叔神色一變,將舉著的雞毛撣子放下,俯下身仔仔細細的看了看秋生脖子上發青的唇印,若有所思道:“昨晚你不是隻去買米這麼簡單吧?”

倦意濃濃的秋生可不知道,他差點就吃了一頓竹筍炒肉了,只見他閉著眼睛,嘴角洋溢起一個只可意會的笑容,聲音軟綿綿道:“昨天我買米回來,在路上碰到了一個被人欺負的姑娘,我救了她,就在我把她送回家後,忽然下起了大雨,路走不了了,所以我就在她家借宿了一宿。”

“姑娘?”九叔起身冷笑道:“只怕不是借宿這麼簡單吧?”

“哎呀!”秋生眼睛也不睜,歪在椅子上,嗤嗤笑道:“師父,我是年輕人,血氣方剛很正常的嘛。”

“行了,你睡吧。”

九叔眼珠子一轉,似乎不再追究了,但轉過身,他的臉色立即凝重了下來,低聲道:“先是殭屍,這會兒又出現了厲鬼,這世道真是越來越難了。”

“師父,他……”一直跟在九叔身邊的文才聞言立刻就明白了,他的臉上浮現出驚恐與擔憂,指著秋生就要驚撥出聲。

但卻被眼疾手快的九叔一把捂住嘴巴,低聲呵斥道:“喊什麼喊,一個女色鬼而已,大驚小怪的,今晚我就除掉她。”

“不要吵醒秋生,我要在身上畫些符籙。”

“是,師父。”

“婷婷,你把粥餵給阿威喝。文才,你去將阿威床上的糯米換成新的,你們不要打擾我。”九叔一邊吩咐二人,一邊朝側室走去,他要準備畫符用的硃砂、墨水。

…………

無盡黑暗深處,不知過了多久,一道帶著無限滿足的聲音忽然響起:

“沒有噩夢,也沒有擔憂,放下一切睡覺的感覺真好啊……”

木易醒了,這一覺,也許是他有生以來睡得最深最沉的一覺了。

此刻,他感覺自己的靈魂無比活潑與舒坦,似沉珂盡去,連思維都活躍了許多。

“如果有機會,我真的要好好感謝將我帶來此處的大能。”木易如是想到。

“不過,我該怎麼離開這個空間?”

雖然在這裡木易很放鬆,但他卻不能一直留在這裡,因為外面有他的親人、愛人。

“這個空間有主人嗎?也許我可以呼喚一下這個空間的主人。”